长安光复军和温都拉军打下山海关后,一路西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挡,就一路攻占唐山。 X
按照原来制定的计划,从唐山向北折转,在玉田兵分两路。
长安率领光复军取道三河,进逼帝都。
温都拉军则继续北上,取道顺义,从北部包抄帝都。
两路兵马分手的时候,沙克和瓦达加司等人才告诉长安,贾珉已经取道天津卫,将直捣帝都。
昨天到了帝都郊外,见到了贾珉派来的贾桥。
贾桥已经在此等候了,告诉他们,今天贾珉将进攻帝都。待北海志愿军打响之后,长安就从这里进攻帝都。
此时帝都的兵力本来就不多,又被贾珉吸引去了大部分,所以长安这里的进攻就很顺利。
与此同时,温都拉骑兵也从北面发动了进攻。由于配备了野炮,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攻进了城内。
几万温都拉铁骑一进城,那些为数不多的三藩军队,立刻溃散,四处奔逃。
温都拉骑兵们杀的不过瘾,恰好遇上了一对七百来人的锦衣军。
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对手,几千铁骑一拥而上,很快就将这队倒霉的锦衣军斩杀殆尽。
帝都街道纵横,大街小巷弯弯曲曲。温都拉铁骑找不到对手,就化整为零,二三百人一股,只要见到街道,就涌进去。见到穿军服的,也不管是谁,上去就杀。
百姓们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就纷纷躲在家里,闭门不出,偷偷从门缝和窗缝里,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冲杀了半天不见对手,就向有枪炮声的地方冲过去。
这些枪炮声很熟悉,他们都知道,那是北海志愿军正在跟敌人交战。
循着枪炮声,很快就抵达了战场,于是就从四面八方冲了过去。
长安的光复军,在攻进城后,遇到了短暂的抵抗,很快就畅通无阻。于是就去攻占各地方的衙门、府库以及粮草辎重地。
这些地方占领完毕,就派出人去,到各个王公大臣的府邸,前去抓捕那些逆贼。
韩天斗、韩天魁、西宁王几人的尸体,被扔到了金水桥前,此时街上已经几乎见不到什么行人了,示众的效果,其实很有限。
卫若水已经彻底控制了皇宫,于是就在端门前,架起了四挺机关枪,黑黑的枪口对着金水桥。
此次的小斩首行动,有两个作战目标。
一是尽快诛杀韩天斗,叫三藩群龙无首,震慑那些还敢于抵抗的三藩军队。
二是保护紫禁城,防止韩天斗见势不妙,在逃离紫禁城之前,破坏皇宫。
现在,这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见没有多少人前来这里看韩天斗的尸首,卫若水无奈,只好把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各放出去了二十个。
这样的话,他们一出去,自然就会把消息给扩散开来。
因为他们是从宫里出去的,说话可信度高,别人也容易相信。
这一招果然有效。放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一些胆儿大的人战战兢兢地过来查看虚实。
就这样,消息渐渐传开了。
那些正在交战的御林军,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皇上已经死了,皇宫已经被占领。贾珉的军队步步紧逼,温都拉骑兵也杀了进来,再打下去,也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
心理一崩溃,抵抗意志就瓦解了,又是就纷纷开始逃跑,要不就是投降。
高望山听得皇上已死,就已经心灰意冷,此时见兵败如山倒,知道再也无力回天。于是就找了个角落,换上了便服,带着两个随从偷偷溜走。
得到了山海关已经失守的消息之后,罗启华就知道,天顺皇朝气数已尽,已经再无回天之力。
他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宣告破灭。
尽管他知道,自己逃到哪里,今后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
加上家人不断催促他想办法寻一条后路,也就想逃离帝都。
但是,此前石光珠一家被杀,又叫他心有余悸。加上此时锦衣军已经对他们这样的人进行监视,所以也一直没有逃离的机会。
没想到贾珉和长安突然进攻帝都,这下让他彻底绝望了。
但是家人不愿意就此等死,还是想趁乱逃出去。被催促的无奈,也就任凭家人收拾金银细软,主子们都换上了下人的衣装,心怀一丝侥幸,想趁乱逃离。
好不容易人齐了,这才出门。
刚出门,就听得外面一阵枪声,几十匹马冲了进来。
领头的,竟然是两个年轻的姑娘。
十多个下人想冲上去阻挡人家,没等到跟前,又是一阵枪声,下人们纷纷倒地,再也不动弹了。
几十匹马围了上来,将罗启华一家逼回门前。
“罗大学士,这是要去哪里啊?堂堂的大学生,竟然换上了下人的衣裳,你也不嫌丢人?”
来的正是宝钗和迎春。
“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
罗启华的儿子佯装震怒。声音虽高,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害怕。
“叫他闭嘴。”
宝钗话音刚落,莺儿的枪就响了。
罗启华的儿子手捂着胸口,抬起手,不可置信地开了一眼,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立刻有两个女人扑上去,嚎叫起来。
“罗启华,今天就叫你死个明白。我姓薛,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是我舅舅。”
宝钗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姓贾,贾贵妃是我的姐姐。”
迎春咬牙切齿道。
砰,砰,宝钗迎春几乎同时开枪,罗启华栽倒在地。
“把他们都抓起来,随身物品全都没收。”
自从谢鲲下狱之后,罗木生就搬进了谢鲲的宅子里。
此时,在这座宅子的院子里,正上演着跟罗启华宅子相似的一幕。
塔玛拉带着她的马木留克连,封锁了宅子。
塔玛拉骑在马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郭启圣和花雨声两人,正在罗木生对面站着。
在罗木生的身边,是一辆马车,上面装的满满的。马车旁边,躺着五六具尸体。
罗木生脸色煞白,身子正在瑟瑟发抖。
“二位仁兄,还请放我一马,这车上的东西,全都归你们了。”
“哈哈哈,罗木生,你好大方啊。二十年了,我在卜奎流放,你有多少钱,能买来我二十年的时光?我这一辈子都被你给毁了,如今竟然想用区区的俗物,来换你狗命?你想得倒美!”
花雨声眼里噙着泪,说得痛心疾首。
“罗木生,当年你诬陷几百江南举子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天?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如今时辰就到了。”
郭启圣上前,狠狠地抽了罗木生几个嘴巴。
“如今你竟然想逃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了。你丧尽天良,恶贯满盈,去死吧。”
郭启圣从塔玛拉手里拿过抢,手颤抖着,终于扣动了扳机。
“给我,我也打他一枪。”
花雨声夺过枪,连开了两枪,罗木生已经倒下了,又补了一枪。
“花雨声,你不是说打一枪么,怎么连打了三枪啊?”
塔玛拉接回枪,重新装上了子弹。
“这个无耻之徒,打他三枪都便宜他了,最好把他凌迟处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还是这样痛快些,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千头万绪的,哪里有功夫跟他们嗦,又是下牢,又是审的,还得供他们饭吃。”
塔玛拉说完上马。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家产查抄没收。我给你留下二十人,你们两个在这好好看着点儿,我到别处去了。”
“塔玛拉,你就去吧,这里有我俩就行了。”
塔玛拉走了,花雨声还不解恨,又在罗木生的身上踹了两脚,这才向屋里走去。
大金门风月区的姑娘们,一般都是住在妓馆里面。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一些比较红的姑娘,在鸨母那里有了面子,就可以自己租个宅子,住在外面。有的有了积蓄,甚至自己还能买个宅子。
当然,为了生意方便,她们也不会住的太远。
玉华楼的碧玉姑娘,自己就在玉华楼的后面,买了个宅子。
今天城里打仗,到处兵荒马乱的。各个妓馆都停业了。所以碧玉姑娘也就没到妓馆里去,而是在家里呆着。
一阵敲门声,碧玉姑娘出来开了门,就见一队军人站在了门前。
最前面的一个人,碧玉认识,正是此前经常在地面上见到的中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
“哟,这不是裘指挥使嘛,可是好久没见了,听说你不当指挥使了,到哪里发财去了?”
“没去发财,只是到了我的朋友那里去,给朋友效力去了。”
“能叫裘指挥使效力的人,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
“碧玉姑娘果然有眼光,我这位朋友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是谁啊,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啊?”
“可以啊,我的朋友就是当今名闻天下的贾珉贾怀远。”
“就是写了《沁园春?雪》的那位贾怀远?那可高攀不起。”
“怀远你是高攀不起,不过,孙同仁你还是高攀得起的。”
“孙同仁?从来没听说过。”
碧玉的脸色变了。
“碧玉姑娘胆子倒是不小,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窝藏孙同仁,他究竟给了你多少钱啊?这个钱可不好赚。”
“裘指挥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来碧玉姑娘是执迷不悟了,进去,搜!”
裘良一挥手,马尚德带着十几个光复军士兵,冲进了屋子。
过了十来分钟,屋里一阵骚动。没一会儿,士兵们押着一个人出来。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军统领,九门提督孙同仁大人么?外面这么乱,孙大人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依红偎绿,眠花宿柳,可真是好雅兴啊。”
“裘良,你休要得意,早晚找你算账。”
“孙同仁,你等下辈子吧。”
孙同仁被押走了,马尚德走了一段,又转了回来,来到目瞪口呆的碧玉面前。
“你是新来的吧?你可能不认识我,我以前也是玉华楼的常客啊。”
“这位爷,你是哪位啊,一看你就是个大英雄,以后可要照顾我的生意啊。”
马尚德上上下下地看了碧玉一下,挺直了腰板。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马尚德说完,拨马扬长而去。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