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木照灵单手撑着窗沿,打算跳出去一探究竟,正要行动,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遂停下了动作。
从窗口出去的话,如果之后有人闯入房间发现里面没人,那时候蛛丝马迹一对照,他可不好解释。
拧开房门,小心翼翼地从楼上下来,再从正门出去。
“大榕树…山神……”
“是这里的山神么?”
走到路尽头,面前是一堵高墙,光芒出现的地方就在墙后面。
这边隐隐能听见那边有狗子在‘说话’。
嗷嗷呜呜又汪来汪去的,意思听不大清楚,感觉上那些二狗子似乎在跟什么东西诉苦。
木照灵抬头看了一眼墙头,有落处,然后屈起膝盖,左右顾视了一番之后,又站直了身体。
还好留了个心眼,差一点就被轻羽裳看见了。
原来在他从楼上下来之后,轻羽裳正好哄睡了楠楠,女儿跟外孙女都睡着了,她突然起意,想去看看‘猫猫’的睡相。
到了房间却发现房门没锁,而且里面人也没了,走到窗口往外一看,正好看见木照灵往狗舍那个方向走去。
还好没发生什么意外…….
——松气之余,对方的行动也激起了她的好奇心,然后就偷偷跟来了。
此时木照灵双手抱胸,静静地盯着面前这堵墙。
麻烦了呀……那个人躲在他后面不出来的啊。
该想个理由蒙混过去才行。
梦游?不行,这个太丢脸了。睡不了出来走走?走得这么有规律,谁信啊……
墙对面吠叫声仍在继续,貌似还说到了伤心处,嚎啕之声源源不绝。
‘这些蠢狗是在说我的坏话是吧,是打算不要命了是吗!?’
——那些粗俗之声点着了木照灵肝里的无名火,正好他需要个事头,于是便从地面上捡了快圆润的石头。
‘轻轻’地往上一扔。
“嗷!!!”
“汪嗷~汪汪~”(谁?是谁?)
恍恍一双狗眼瞪得老大,它的眼睛追着尾巴,转着看了三四圈,硬是找不到是谁扔的石头。
惚惚这时候也叫唤了两声,“汪汪~”
听声辨位,木照灵又从地上捡了五块石头,‘嗖嗖嗖’的往那边砸去。
“嗷~!”
“哦吼!”
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木照灵心头一动,往那边继续扔了几块石头。
接下来就是汪们吵骂的声音,无非就是骂他猫崽子没胡子之类的话。
物种不同,完全听不出恶毒的味道。
“吵死了你们!”
木照灵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再吵明天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短暂的无声之后,那边的狗子似乎是因为有了靠山,居然有胆子往这边‘吼’几句了。
哈哈小小声骂道,“汪~汪~”(你这只没尾巴的猫,营养都给了个头了吧~)
恍恍也跟着骂了两句,它超小声的,“汪……”(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赶上树。)
嘛……总之,这些狗子各种可悲就是了。
这些话木照灵都没听到,墙对面没了声响,他‘满意地’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
可以说是预料当中的,轻羽裳出现在他面前了。
“嘿嘿嘿……”轻羽裳刚刚被他可爱的样子逗乐,现在还是一脸笑意,“你怎么在这我就怎么在这。”
他静静地看了对方几秒,开口道,“无聊。”
然后自顾自往回走。
轻羽裳见勾不出他的话,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好了,我知道你是被它们吵到的,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会不适应会睡不着很正常。”
“所以,介不介意跟善良的大姐姐喝几杯牛奶谈谈心呢?”
她对这只猫的了解不多,比较深刻的就是‘表面傲娇’‘内心羞涩’以及‘喝牛奶’了。
牛奶。
正常来说,木照灵是不会被这个诱惑的,只是他现在需要丰富自己现今的角色设定——一个性格有点怪的小孩子,所以这时候答应一下应该比较好吧?
“哼,随便。”
看来是答应了。
轻羽裳让他在园子里坐下,而自己则回去拿牛奶以及一些零食过来。
拿的食物挺多的,花的时间却很少,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
这就是位于王牌巅峰的灵术师。
“……”木照灵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轻羽裳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正好看见了,“怎么了?”
“没什么。”
“神神秘秘的,完全猜不透你的小脑瓜子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吃了点东西,轻羽裳主动挑起了话题。
“对了,你还记得今天早上我说的那句话吗?”
后者摇了摇脑袋,这家伙肯定是记得的。
“就是你说我俗气的那句。”
好了,这一大杯牛奶是别想一口气喝完的啦。
木照灵放下杯子,抹了一手嘴上的奶渍,“你说我是狐狸精?”
轻羽裳脸色一红,别过头,“嗯。”
对方刚刚的动作,让她有一瞬间差点就做出邪恶的事了。
“你还记在心里吗?”
闭上左眼,他侧着脑袋用右眼看着对方,这个样子看上去有些调皮,可爱极了,“我又不是笨蛋,那样说的人没一个好的。”
除去第一印象外,还有第二、第三印象,轻羽裳看他的第一印象是红颜祸水,后面渐渐接触下来,又觉得他是个既神秘又惹人喜爱的小精灵,而且超治愈的。
——假象。
“呐,那你跟我说说,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烦人的老女人。”木照灵肯定地点了点头。
轻羽裳佯装恼怒,掐着他的脸颊,还扯了一下,“你认真点啊。”
后者拍掉对方作恶的手,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我已经很认真了。”
他说的是事实没错,他只觉得对方是个烦人的女人。
“呼……”
轻羽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只小猫她一直揣摩不透,感觉就像是遇到了比自己级别还高的怪物一样。
他们现在是在露天的草地上,一张木桌几张椅子,背景是繁星,主角是一名成熟的女性以及一只装嫩的神明。
翘起二郎腿,轻羽裳将鞋子踢掉,赤着足,小脚儿在空气中一晃又一晃。
她左手搭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眼底似乎有哀伤流动(某人看出来是装的),就这样凝视着眼前人。
“我呢,以前是个坏事做绝的大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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