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时,有蛇蝎美人敲门,一定有不妙的事情生。? ??
苏幕遮于是道:“算了,我不饮茶水。”
“吱呀”,门被径直推开了,竹夫人穿一身低开领口,轻红烟纱织成的襦裙走进来。
这一身红烟纱遮身,似露非露,领口更是粉胸半掩疑晴雪,正常男人看了一定会血脉偾张。
苏幕遮大大方方扫了竹夫人身子一眼,道:“夫人若到几千年后,一定是引领潮流第一人。”
竹夫人将茶水放在桌子上,也不坐下,轻笑道:“王爷为什么这么说?”
“这身纱衣很有诱惑力,让我想起了一名为丝袜的东西。”苏幕遮说。
“丝袜?”竹夫人彻底迷糊了。
苏幕遮不再解释,只是道:“你这身衣服自己做的?你提醒了我,回去给玉姐姐也准备一件。”
竹夫人莞尔一笑,“王爷倒是会岔开话题,怎么,奴家在你面前还吸引不了你?”
苏幕遮为难道:“老实说,有点儿。”
竹夫人上下大量苏幕遮,目光尤其落在下面,“莫装圣人了,天下男子都一样。”她魅惑一笑说。
苏幕遮叹道:“正所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你是真的差。”
竹夫人面容僵一下,又娇媚道:“口是心非,明明还是个雏儿。”
她探前身子,胸口的风景若低头必然一览无余,只是苏幕遮扬起了头,“不若我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儿。”
“免了吧,我怕留下阴影。”苏幕遮不客气道,“你要明白,男人第一次也是很重要的。”
竹夫人坐下,抚媚的一撩长,激将道:“你是不敢吧,被叶谷主吃的死死的。”
“还真是。”苏幕遮一点也不否认。
竹夫人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听不到响声,“你可是王爷,岂能被区区一女子所左右?”
“我还真被她左右了。”苏幕遮才不在意什么面子,只顺着竹夫人的话说。
竹夫人靠上来,只是一阵狐鸣后,一把刀挡在她胸前。
竹夫人娇笑,胸口压在刀背上,提醒着苏幕遮她的柔软,“王爷身陷囹圄,或许明日就死了,难道甘心带着童子之身离去?”
“不甘心。”苏幕遮摇头,“要不你放我走?”
竹夫人轻笑,“王爷别装傻了。”
她伸手去摸苏幕遮的胸口,被苏幕遮打掉了,“天下男人我睡过无数,唯独不曾睡过王爷,今日非得遂了心愿。”
“千万别,人一生有许多事情不曾做过,不一定非得去做。”苏幕遮离开凳子。
“再者说。”苏幕遮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让竹夫人有些不自在。
“我对你是真提不起兴致。”他无奈的说,“你知道的,本王王妃一顾倾城,二顾倾国,我又怎会看上你。”
竹夫人将腰上丝带轻轻解开,媚意的能捏出水来,“女人的妙处,不是貌美能比的。”
“试想,若一头猪摆在你面前,任你欺凌,你会有兴致么?”苏幕遮摇头。
竹夫人的脸冷下来,“哼,不识抬举,你怕是连明日太阳都见不到。”
苏幕遮轻笑道:“你们若想冲出重围,唯有留我不死。”
他看着竹夫人把衣服穿回去,“你今夜前来只不过是想毁了我。”
“毁了你?”
“小师姐是心高气傲之辈,我若做出对不住她的事儿,一定讨不了好。”
苏幕遮说道,“朔北王失去药王谷庇佑,岂不正中你们下怀。”
竹夫人冷笑道:“你倒是聪明,只是这样一来,当真留你不得了。”
“谁说的?”苏幕遮得意的一笑,“木鱼声已经停很久了。”
竹夫人一怔,才察觉木鱼声已经消失很久了,她忙走一步打开房门,见院子右面屋脊上不知何时站了一女子。
她背着两把长剑,一身白衣,站在圆月之下,长衫被风摆动,留下猎猎作响之声。
迦难留原是盘坐在对面佛堂里诵经的,现在已经停下来。
他站在门口,手里转着一串佛珠,抬头与女子对峙着。
听到开门声,女子目光移过来。
苏幕遮松一口气,心说幸好苏少侠久经战阵,在女色面前不动于色,不然真就惨了。
叶秋荻左手在脸上一揭,一薄似蝉翼的易容面具随风飘去。
竹夫人抬头再看叶秋荻时,目光生根离不开了。
她料不到世上竟有这般美的不可思议的绝代丽人,美的让她自行惭秽,一直低到尘埃里去。
纵然世界上再多词汇也难以形容她的美,双眸在月光之下宛若星辰,顾盼之间,媚惑众生。
即便是出家之人,以建立佛国为终极梦想的迦难留,手上佛珠的转动也停了半刻才又响起来。
竹夫人回头看苏幕遮,她终于明白方才苏幕遮为何无动于衷了。
叶秋荻将目光收回去,又看向迦难留。
即便有蝉鸣聒噪,空气也安静下来,唯有迦难留转动佛珠的声音在院子里回响。
啪嗒,啪嗒,啪嗒。
苏幕遮听的明白,迦难留转动佛珠的节奏也是敲木鱼的节奏。
叶秋荻抬手,从后背缓缓抽出干将来,左手压剑尖,将剑弯成弓形,忽然轻放,剑身弹直,出如雷的颤音。
“嘣!”
颤音似远实近,似圆浑却犀利,又仿若禅院的钟声,庄严虔诚,响彻宁静的城池。
又如同清风吹开了掩藏在黄沙下的石碑,将浸透在城内,蝉鸣,砖瓦,僧尼心中封锁的禅都吹散开了。
这一声颤音回声久久不歇,站在佛堂门前的迦难留只觉有什么东西随着颤音扩散,向他袭来。
他转动佛珠的左手不由得一紧,手中的丝线绷断,“啪嗒”,佛珠散落一地。
迦难留不管佛珠,任由它四处滚落,只是道:“剑气纵横者多,让如叶谷主者天下少有。莫说师兄,即便佛尊剑术也难与姑娘匹敌。”
迦难留师兄不是旁人,正是“万剑归宗锁重楼”的一行禅师。
屋脊上传来淡淡的的悦耳的笑声。
迦难留继续道:“只是姑娘若想在千军万马之中救下朔北王,不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仿若是验证他的话,院子外面很快响起脚步与兵甲响动的声音。
“救人?为什么要救人,我只是来找人的。”叶秋荻说着,一步落下屋脊,飘逸潇洒至极,宛若天女下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