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人言语,灿灵也被激起了狠戾之心,面露决绝之色,冷笑一声道:“大人,秦漠然若亡,贱妾必不苟活!”
话音未了,雅麦迭突然出手偷袭,一指点在灿灵丹田部位,灿灵脸色一变,复又凝神聚气,其秀目之中,露出了恐惧而绝望的神色。
“小小贱人,竟敢威胁雅某。当真是不知死活。如今你丹田被制,修为被封,浑身法力无法凝聚,哪怕求死也不可得。”雅麦迭冷笑道:“如今的你,手无缚鸡之力,本大人有所差遣,你能反抗么?”
眼见得灿灵强自出头,如今落得修为被封,而且当众扫了雅麦迭的面子,真要是跟随此人回去,其下场思之不寒而栗。
秦漠然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隐然有了怒火燃烧。再不犹豫,一抬手发力,将蜈鞭摁在健硕的胸膛之上,十指一发力,尖刺陷入肌肉。
亲眼见得倒刺扎在秦漠然的肌肤之上,在其胸腔上留下了十余个血洞,鲜血顿时暴涌而出,染红了秦漠然的胸膛。
秦漠然的肉身坚韧之极,哪怕就是灵器,也很难伤之。多亏了这蜈鞭的品阶甚高,已然算得上一件中品玄器,再加上秦漠然自身蛮力,这才刺破了肌肤。
不过,因其肉身之坚韧,这些倒刺也并不是以锐利见长,刺破肉身的时候并不利索,便如钝刀割肉,传来了让人牙碜的声响。
“啊!”
众女失声惊呼,呼声未已,便见秦漠然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推金山倒玉柱,竟然仰天摔倒在地,瞬息间双目紧闭,断了呼吸,竟然没了丝毫气息。
“这就毒发身亡了?这毒须臾间就能取人性命,也忒厉害了吧!”一名女修捂着心口说道,望着蜈鞭,心生畏惧。
灿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娇躯一震,嘴角溢出了一缕殷红的鲜血。
“师弟啊,你这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平白丢了大好的性命啊!”赵权深深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牛铁峰则是虎目含泪,攥紧了铁拳。薛明则是目蕴精光,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眼见秦漠然毒发身亡,蛇兵猖狂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小子大言炎炎,还道真的是什么解毒圣手呢,谁知腹中草莽,今儿个落得玩火自焚,饮鸩自戕的下场,当真是可笑复可怜啊。”
刘放一则是长出了一口气,拱手向赵权一礼道:“赵道友,此番赌斗,公正、公平。秦小英雄,舍身成仁,可惜可叹。如今身陨,与我方的赌斗,当以失败论之。事已至此,刘某还别有要事,告辞....”
刘放一抱拳欲辞,哪知雅麦迭却突然开口道:“且慢!”
雅麦迭沉声道:“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不知即此胜负已分的情况下,此人又有什么说法。
雅麦迭眉头紧锁,一副惊疑不定的神色,正待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黑影一闪,本已倒伏在地的秦漠然竟然一个鱼跃,笑吟吟的站了起来。
“哎呀喂,这是诈尸了吗?”有人惊呼。
“诈尸?诈什么尸,这小子生龙活虎的,刚才分明是在装死嘛!害得姐妹们白白替其担心,灿灵妹妹伤心欲绝,当真是可恶!”某女修忿忿而言。
“但凡中了蜈鞭之毒,顷刻之间,全身化为脓水,骨酥肉烂,受尽痛苦而亡。你小子果然是在诈死!”见得秦漠然死而复生,雅麦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秦漠然心道,哥们身上带着避毒神丹呢,连冥蛇之毒都奈何不了秦某人,区区蜈鞭之毒又算得了什么。遂大笑道:“早就说了嘛,区区一条蜈鞭之毒而已,秦某人随随便便分分钟就能去除,你等却只管不信。大伙儿都盼着秦某人毒发身亡,咱要是不稍稍配合一二,岂不是让诸位失望了?特别是这条小蛇,今儿个突然多了个爷爷,惊喜吧?我说,秦某人可是按规矩办事,以身试毒而安然无恙,咱可没有丝毫耍诈。此番赌斗,自然是秦某人胜了。你等,可有异议?”
要想雅麦迭一方主动承认失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秦漠然自行宣布获胜,仓促间,雅麦迭一方根本就找不到反对的借口,唯有沉默以对。
“既然你等没有异议。”赵权实时开口道:“此番赌斗,获胜者为秦漠然!”
秦漠然大蛇随棍上,提着蜈鞭对雅麦迭一晃:“姓雅的朋友,你这蜈鞭未曾毒死秦某人,你还要么?”
听得这般挑衅之语,雅麦迭却也豁达,竟然含笑回道:“雅某曾经说过,如果蜈鞭毒不死你,此鞭就送与你了。区区一件中品玄器而已,赠予小友何妨!”
此语无疑间接承认了秦漠然的胜利。形势猛然逆转,天符众人顿时来了精神,灿灵虽然被雅麦迭封印了修为,却也露出了狂喜之色。
秦漠然素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早前为了营造出必输的假象,哪怕被蛇兵几人连番嘲笑羞辱,他也始终强忍着怒火,暗自憋着一股狠劲。此刻反击成功,瞬间占据了绝对上风,那当然是小人得志,各种挑衅羞辱之言滔滔不绝,连嘲带讽,直将蛇兵羞辱得体无完肤,摇摇欲坠。
蛇兵被秦漠然连嘲带讽,直气得脸色铁青却是还嘴不得,胸中怒火腾腾燃烧,眼珠子都变得通红。
好不容易等到秦漠然不损不骂了,蛇兵暗自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暗自思忖,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自己一时嘴快得罪了这么个煞星,这不就遭了现世报了。
正思忖间,秦漠然却猛然暴喝一声:“我说,小蛇儿你这输都输了,还不赶紧给爷跪地认输还等什么啊!”
堂堂金丹修者,岂能对区区一名筑基修者下跪。蛇兵真要是能够抛下面皮,先前早就跪了。此番吃了这么些言辞羞辱,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指望着秦漠然出尽了心头恶气,不再计较赌斗之事。哪知白挨了一场骂,这跪地认输却仍不能免。
秦漠然催促再三,蛇兵只管磨磨唧唧不肯下跪。
秦漠然复又大骂:“秦某人早就知道你这厮就是懦夫软脚蟹了,怎么了,此番输了就想赖账么?为了试毒,老子在胸膛上扎了好些窟窿,莫不成今儿个白扎了不成?蛇兵,你这个怂货,倒是赶紧的跪地喊爷啊。你要不跪也行,带种的,似秦某人这般,拿这蜈鞭在身上扎上几个血窟窿。喏,瞧好了,秦某人再扎几个血洞让你瞅瞅。”
说话间,秦漠然复又握住蜈鞭在自己身上扎出了几个血窟窿,他却恍然不以为意,继续奚落蛇兵道:“小蛇儿,你这咬牙切齿的,是不是想赖账,不肯跪地求饶啊?说你是个软蛋还不信,带种的,你也用这鞭子扎几个窟窿啊,不敢吧?怕死吧?”
秦漠然奚落的没完没了,直将蛇兵气得脸色一忽而红,一忽而白,显然已经憋出了内伤。
蛇兵的眼珠子都红了,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非常突兀的大吼一声道:“老子才不是懦夫,老子也不是软蛋!姓秦的小子,你别门缝里看人,将爷看扁了。老子要是也敢用这毒鞭扎自己一下又当如何?”
“哟嚯,你小子突然硬气了,这是吃了鳖精了吧?”秦漠然继续奚落道:“就你这胆小鬼,哪怕这蜈鞭毒性已去,我说你也不敢扎自己一下!还在这里胡吹大气嘴硬,有骨气,你倒是扎自己一下啊。真要是扎上三五个血窟窿,你也就不用跪地认输了。”
蛇兵被秦漠然连番奚落,双目早已血红,都有点神智不清了,闻言一把自秦漠然手中夺过蜈鞭,怒声大吼道:“小子,不就是扎几个窟窿么,你一个筑基的小玩意都不怕,老子堂堂金丹真人又有何惧哉,这就扎给你看,啊......!我的眼睛!”
“啊......”的一声,却是蛇兵突兀的传出惨嚎之声。此人的肉身,如何与秦漠然相提并论,此番自秦漠然手中夺取蜈鞭,两下用力一相持,再加上蜈鞭倒刺的锋锐,虽然奈何不了秦漠然,却也不是蛇兵可以抵抗的,须臾间便扎透了其手掌,在其手心,留下了五个血窟窿。
这蜈鞭之毒好生厉害,甫一见血,瞬息间便化作一条黑线向蛇兵全身窜去。顷刻之间,其脸色变得乌青一片。
蛇兵却兀自不知,胳膊一用力,毒性发作的更快了。几乎瞬息之间,蛇兵瞪得滚圆的两颗眼珠,竟然自行蹦出了眼眶,两行污血自眼眶中顺势流出,所到之处,肌肉瞬间消融,蛇兵的鼻子,也如冰雪消融一般,须臾间化作脓血,留下了一个恐怖的黑洞来。
我的个妈呀!眼见蛇兵这般恐怖的变化,秦漠然吓了一跳,猛然退步后撤。手中蜈鞭一用力,竟然将蛇兵的两条胳膊也给齐肩拽脱,污血四下溅射,所到之处,蛇兵皮消肉烂,他却恍若不知,兀自张嘴大声呼唤:“好疼啊!我怎么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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