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卫视。

    大家伙儿同样着急。

    “怎么回事儿？”

    “不是已经十点了吗？”

    “对呀，怎么咱们电视台的春晚收视率没出来？”

    “该不会是收视率太低所以没被统计吧？”

    春节期间毕竟是个收视率大爆炸的阶段，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晚会，收视率几乎都在1%左右，那些节假日后开播的电视剧更是借此机会扶摇直上，收视率大爆炸，一些吊车尾的电视台就会被忽略。

    往年，内蒙古卫视春晚也不是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找来找去找不到，最后打电话一问，对方直接甩脸道，“连最低收视率都达不到，还要什么统计？”

    有了前车之鉴，很多人也都想到了这个最坏的可能性。

    “不会吧。”

    “咱们电视台这次连1都没破？”

    “这不可能吧，不是《岁月》都上榜单了，至少收视率也在1左右吧。”

    “上榜单那能和收视率一样吗？可能有些人就是为了听岁月而已。”

    “可咱还有晨导啊。”

    “那也未必会把收视率提上来。”

    失望声比比皆是。

    贾璐所在的春晚特别栏目组里，所有人都沉默着。

    大家心里其实都有了和别人一样的担忧，但现在谁也不敢说出来，一来是现在特别栏目组已经解散了，他们再说也不太合适，二来，每个人心里都抱着一些希望。

    所有人都在静等消息。

    贾璐那边，电话已经一个一个的给统计部门的相关人士打过去询问。

    自然，询问结果还没有出来，春节过后，因为收视率不满意而咨询的人太多，那边的敷衍让大家伙儿不由得来气，同一时间，晨阳栏目组里，蒋诗雨几个人也在好奇着。

    “怎么还不出来？”

    “这次咱们的春晚收视率太渣了？”

    “不应该吧。”

    每个人都在揣测，不同于贾璐栏目组里的同事，蒋诗雨他们这边更多的都是顺嘴一说，从本心里大家都不太愿意相信卫视春晚的收视率没有破1，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春节期间破1实在再简单不过。

    说白了，欢乐喜剧人播出以后，大家的自信心都已经开始膨胀了。

    晨阳倒是没有膨胀，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怎么在意收视率的事儿，成绩这种事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十一点。

    距离卫视春晚收视率统计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内蒙卫视春晚的收视率还是迟迟没有任何的消息，单位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等着，工作还得继续，所有人又开始忙了，而此时的网络上，无数网友们还在关注着。

    “怎么回事儿？”

    “该不会是收视率太低吧。”

    “太低？真的假的？”

    “这水能说得准，以往不是这样吗？找了半天没有的都是因为太低没上榜。”

    没一会儿，晨阳一些老对头也都出来了。

    “呵呵。”

    “某些人不是自诩很牛逼吗？”

    “以为一两个节目就能把收视率抬上来？异想天开！”

    段鑫。

    彭翔。

    张博林。

    周波波。

    那些恨晨阳恨的牙痒痒的人都出来了，嘲讽声无处不在。

    粉丝们都看不下去了。

    “我靠！”

    “怎么回事儿？”

    “内蒙卫视没有出来收视统计和阳神有个毛关系。”

    “说的也是啊，彭翔、周波波我理解，但尼玛段鑫张博林这些货色又出来嘚瑟个毛啊！”

    骂战四起。

    整个网络吵翻天！

    ……

    广电文化局。

    今天的统计部也是格外的忙。

    新年开工，第一天本来是没什么事儿，但今年不同，他们一上来就遇到了件棘手的事儿——后台数据出问题了！

    这个问题在最开始他们还没有发现，直到他们统计内蒙古卫视春晚收视率的时候才发现，这次的大数据不仅出了问题，而且出了大问题！！其他卫视的统计数据已经公布了，现在才发现，这就太乌龙了！

    “数据恢复了吗？”

    统计部部长乔华在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正在重新统计。”

    “把发出去的数据先撤掉，过十五分钟后发。”

    “好。”

    安排好事情，乔华准备离开去维修部看看。

    然而，他刚转身，负责维护后台的组长就拿着统计数据走过来，“部长，这……没错啊。”

    “没错？”

    乔华愣了下，“怎么可能没错，如果没错，那内蒙古卫视春晚怎么可能出问题。”

    组长苦笑道，“可是我们刚才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数据统计后台没有毛病，而且所有数据都统计的正确。”

    一瞬间。

    整个办公室安静了。

    所有人都露出宛若被雷劈中的表情。

    死寂了几秒钟，紧挨门口的小科员愣怔的呢喃道，“这么也就是说……内蒙古卫视春晚的收视率没……错误？”

    “不可能！”

    像是受到了惊吓，乔华想都没想否定了这一猜测。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排查出错误啊。”后台维修部的组长也是想当头大。

    年后排卫视春晚收视率的事情已经够麻烦了，动不动就要重新排查，现在他们为了一个内蒙古卫视的收视率，更是排查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好不容易确定没问题了，反而还不相信了。

    有苦难言，过来汇报的组长也只好苦笑连连。

    乔华沉默了，“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确定没问题？”

    “基本上是这样，”组长把数据报表放在乔华面前，“如果有问题，我们三四次的排查绝对能有结果，但事实证明却并不是这样，而且还有个数据能作证，真的是后台出了问题，不可能其他卫视的收视率统计不变动。”

    “那这就是真的了？”

    震惊归震惊，但很快，乔华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拿着数据报表，他陷入了沉思，好半天，他才呢喃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这世上还有他不能完成的任务吗？”

    ……

    十一点十分。

    李朝阳办公室内。

    晨阳正在和李朝阳进行一场离职面谈。

    “你要离职？”

    手里拿着晨阳递来的辞职信，但现在的李朝阳却并没有去看，而是用一种很不懂的眼神看着晨阳。

    晨阳点点头，“是。”

    推了推眼睛，李朝阳问，“咱们电视台不好吗？”

    晨阳笑道，“不是不好，是我以后应该没什么时间来台里了。”

    “你有事？”

    “嗯。”

    晨阳泰然承认，但却没说自己有什么事。

    李朝阳还想开口问，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以晨阳现在的身份，就算是跳槽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在年前貌似晨阳还问过自己是不是要跟着他干，也就是说，离开电视台以后，晨阳要单打独斗。

    “其实你可以保留这里的职位，我这边可以帮你像上面申请，你的栏目组成立起来也不容易，你就这么走了，大家伙儿也不舍得。”

    想了想，李朝阳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晨阳要单打独斗的事儿他阻止不了，更何况这样一个才华独特的年轻人，没道理一辈子在内蒙奋斗着。

    这一点，他没有办法给予更多，但同样的，他也不想放人，哪怕是来这里挂职，至少他们日后还能再有合作的机会，如果走了，日后想要邀请那可就不容易了。

    晨阳顿了顿，“这……不好吧。”

    李朝阳把辞职信摆在一边，“这有什么不好的，以你现在的影响力，在哪个电视台不受到重视，欢乐喜剧人这才刚结束不久，难道你不想开办第二季第三季？再说了，咱们电视台虽然收视率比较低，但日后你有什么好的点子或是项目，也可以拿过来咱们一起合作，总比你去外面找人好得多吧。”

    最后半句话，李朝阳特意说的很温和，好像那就是吃饭睡觉那么简单，并不是他一个电视台主任给的绝对承诺。

    晨阳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就黯淡下去，“副主任，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不要和我离职的事混为一谈了吧，至于您提议的挂职，我看还是算了吧，人多嘴杂，这也不太好。”

    李朝阳不说话了，好半天，他才开口道，“看来，你这是铁了心想要离开了。”

    晨阳点头，没开口。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

    板上钉钉的事儿，李朝阳也不太想勉强，更何况理智告诉他，勉强了也没什么用。

    叹口气，李朝阳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同意你离职，但离职之前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晨阳道，“您说。”

    李朝阳道，“是这样，你看咱们台里现在也才刚起步，欢乐喜剧人虽然已经完结了，但你能不能留个方案，年后大家也有个依靠。”

    “这没问题，我把二三四季的方案都给您留下。”

    想都没想，晨阳一口答应。

    前世，欢乐喜剧人就开播到四季。

    每一季都会将新的喜剧人推出来，可以说到了后面，欢乐喜剧人已经不仅仅是喜剧人的舞台，更是让那些籍籍无名的喜剧人被观众认识的顶尖平台，就算李朝阳不提这茬，他也会把后面的策划案拿出来。

    一是为了不让这台节目就此终结。

    二还是能让内蒙古卫视能在全国卫视上有个名号。

    最后，也是更重要的，他虽然要离开了，但日后只要他还在娱乐圈里混，电视台这样的平台就免不了他要合作，广结善缘，总是没错的。

    离开了李朝阳办公室，晨阳一回到欢乐喜剧人栏目组，就见蒋诗雨几个都已经不工作了，齐刷刷的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甚至全佳慧两眼都泪汪汪的，整个办公室气氛极其压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遗体告别呢。

    不用问，这是知道自己要离开电视台了。

    心里叹了口气，晨阳脸上笑呵呵道，“今儿下班我请大家吃饭。”

    “晨导……”

    蒋诗雨走上前，“你真的要离职啊？”

    晨阳点点头，乐呵呵道，“没那么快走，还得给大家伙儿把后面的工作安排好，不能我离职让你们失业啊。”

    他是指欢乐喜剧人后面的几季。

    蒋诗雨他们都已经是老员工了，对节目的流程也熟悉，放着他们来按照流程走，他也放心，这台节目从他手里出来，他可不希望就此毁于一旦。

    “可是……”

    蒋诗雨还想说什么，全佳慧站出来道，“好了诗雨，我相信晨导这么做也一定有他的道理，以后晨导还会过来常看我们的不是吗？”

    晨阳点头道，“对，以后我们还能长聚在一起。”

    没人说话了。

    就连一项最爱说话的刘达庄也在此刻成了哑巴。

    晨阳被一群人看的有些不再在，挥挥手道，“没那么快走呢，大家都工作吧，啊，都工作。”

    把所有人都驱散的回去工作，晨阳回到办公位上开始写策划案。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第二季的策划。

    第三季的策划。

    第四季的策划。

    快到下班时间了，数据部的老刘忽然拿着数据表走过来，还没进门就听他高喊，“这次咱们内蒙卫视可是要发了，全国卫视春晚收视率竟然排到了老二的位置，这可是一百年都遇不上的没事儿啊，你们晨导有没有请你们吃饭？”

    冯峰喊，“啥？咱们的卫视春晚收视数据出来了？”

    老刘高喊，“可不是咋滴，你们没关注？都出来一个小时了。”

    “真的假的？”蒋诗雨也兴奋起来。

    老刘把手里的数据表一抖，“这还有假？这不是数据都在这儿呢，春晚收视率咱们破了10，春晚的收视率才11，咱们这比春晚就差那么1的收视率，这次可真是风头出大了。”

    一窝蜂的，蒋诗雨他们把老刘手里的数据夺过去。

    晨阳也好奇的凑上去，这一看，他整个人都愣了下，只见数据报表上，内蒙古卫视春晚一栏后面的收视率赫然写着10.5%，稳稳的坐在了第二的位置上，而第一的位置，则是大年三十央视春晚的收视率，11.5%！

    “我去！”

    “这也太恐怖了吧。”

    “10.5？这就是以前咱们也拿到过吧。”

    “这是要干翻春晚的节奏啊？贾导这次可是发了啊。”

    “岂止是发，简直就是要走上人生巅峰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