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身穿墨绿色军装,英姿飒爽,一双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奕奕神采。
帕尔哈特认出他来,不由长出一口气,上前行礼道:“多谢楚将军援手,若非将军及时赶到,我等可能都要困死在这儿了。”
来者名叫楚焕,是镇国軍两位天级将领之一,在先天的领域里名声显赫。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必多礼。说来惭愧,我在这阵中也转了很久了。”
受威压所迫,众多怪物全部退走,楚焕也不追击,自顾与帕尔哈特聊了几句。
他不追,三十几名劫后余生的修士自然不敢冲上去逞英雄。
恍如迷宫的阵法,杀之不尽的凶残怪兽……放在外界足以独霸一隅的半步先天,到了这儿都跟待宰的羔羊似的,没有丝毫优势。
不管是艾力一方还是夏后炎一方,两拨人马中,绝大多数修士已然放弃了对巨额悬赏的野心,只要能活着离开这个修罗地狱,就算幸事。
楚焕察觉到了队伍里人心士气的低落,转身道:“各位不必忧虑,南宫将军正在破解迷阵,归拢各界义士,我是来替本部兵马打头阵的,这会儿陇省、藏区、青省的高手多半已进入溶洞核心地带,前路的变异体应该都被他们清理的差不多了。”
一位年长的修士抱拳道:“将军,请恕在下直言,妖人势大,我等真的是力不从心,据在下观察,从外围到洞内,异种的能力在逐级增强,越往里走,怪物越厉害,外面的杂兵我等还能应付一下,再往里去,我等除了送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话说的很没志气,不过却是事实,只是一些把门的怪物就如此厉害了,那英雄体还不知会有怎样骇人的能力。
“这里除了英雄体和他的爪牙,还有一群来历神秘的修士,哪怕迷阵破去,你们也很难走出这片山区。中东远征军的遭遇各位应该有所耳闻,三千多人全被生擒,此事就是那群修士做的,单凭你们这些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眼下大家只有齐心协力,方有胜算,否则便会被敌人逐个击破。”
楚焕没有出言恫吓,也没有夸大其词,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目光从眼前的一帮残兵败将身上扫过,淡漠的语气里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人群寂然无语,所有人都在沉默中冷静下来。
想想镇国軍震古烁今的威名,再想想眼前的局势,事到如今,众人除了跟紧楚焕,似乎再没有更好的选择……
洞道盘根错节,宛如蚁穴。
楚焕独自一人在前方开路,艾力和夏侯炎率众居中,帕尔哈特负责垫后警戒。
一行人提气疾走,在弯弯绕绕的洞道里穿行,有楚焕这位超级强者在场,众修士也不像先前那般如履薄冰,渐渐恢复了一些信心。
在楚焕庞大气势的压迫下,种种怪物退避三舍,队伍再也没有遭到袭击。
不多时,前方又出现了三条岔路,一条路蜿蜒向左,一条路倾斜着向地下延伸,剩下的一条则是笔直向前,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楚焕径直走到第三条岔道前停了下来。
这条深入山腹的路径与另外两条岔路截然不同——洞道四周的壁面很新,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洞口附近的石壁裂纹丛生,通道里铺满了碎石粉末,像是在不久之前刚刚被某种恐怖的力量强行开辟出来的,规模十分惊人,绝非天然形成。
楚焕右掌按上洞壁,抹了一把石粉在手,接着向洞内瞧了瞧,欣然道:“是南宫将军的手笔,他已经走到我们前面去了,此路是条捷径,大家可以放心走。”
众人闻言齐齐凑上前来,包括帕尔哈特在内,三十多名高阶修士无不骇然!
洞穴宽达十米,至少有上百丈深,听楚焕的意思,竟是南宫骜一人所为……
对于一群连先天门槛都没有摸到的人级修士来说,这无异于神迹!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迷阵不能成为南宫骜的阻碍,但是洞穴里的分支太多,此处的位置距离山体的中心地带还有很远的距离,与其在洞中绕来绕去浪费时间,不如击穿山腹,直捣黄龙。
那支传奇的军队,历代领袖都是传奇,这便是当代镇国軍领袖的手段。
帕尔哈特由衷地道:“南宫将军神功盖世,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他借助宝刀全力一击,顶多就能打出几米宽,几丈深的窟窿,要贯穿山腹岩石,开出这样的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哪怕给他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也做不到。
镇国軍与各省修士同时进山,至今不过一个多小时,南宫骜一路破阵前行,然后再凭一己之力开出一条捷径来,也只有修炼到神级那个巅峰领域里的人,才能达成如此壮举。
……
……
红衣喇嘛、蔺青枫和项博三位天级强者联手推进,势如破竹,路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挡住他们的前进的步伐,很快的,这一股修士洪流便来到山体腹地,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溶洞。
这座洞穴的规模是众人前所未见的,顶部距离地面超过百米,面积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仿佛一座宏伟的宫殿。
这里烛台遍布,灯火通明,半径三米的巨型石柱高松林立,其间还有许多分不清年代的巨石雕像,上面的人物姿态飘逸,面部表情刻画得异常传神,服饰的风格不属于华夏任何一个朝代,人物脚下和身边的鸟兽也是千奇百怪,生动逼真,犹如活的一般。
众修士刚进入洞中,一道道狰狞的身影,一双双凶厉的眼睛就从石柱雕刻后面探了出来。
红衣喇嘛很是兴奋,大笑一声,挥掌便打!
只见一道血影在柱子间来回穿梭,不消片刻,地面上就多了十几滩黏稠腥臭的血水。
项博不甘示弱,连续捣毁了几座三层楼高的石雕,连带后面的变异体也被贯穿的拳劲震成粉末。
二人就像两台功率强劲的压路机,碾压一切障碍,很快便清出一条宽敞的大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