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找着那地方,那丹书就送给我们了?口说无凭,这事要办,还得让那老匹夫立个字据,不然我可不信,反正不管怎的,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贼奸,你们不也听他自己招了,早几十年前,他还是土匪路霸,带杀人越货的那种。”大宝说。
我想了想,终归耐不住丹书铁卷的诱惑,朝着大宝坦然:“我看这事也不是不成,据他说,这藏宝点就是一处建在地下的府库,无非就是多了点机关手段,可这哪能和那些皇陵地宫相比。试试吧,真找不着也就认了,不过咱们尽了力,回来也许还能找他论论,那丹书在他手里毕竟没用,指不定到时原价还能给转手回来。”
“咦,我说你怎么牛头不对马嘴,我在和你说他为人的诚信问题,你却是已经打定主意淌这浑水了。”大宝一时间捶胸顿足。
这乔以沫听了半天,虽说不了解那黑色铁片到底与我何用,可总归看得出我内心磐石不移的决定,当下表示:“要不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刚好我有个大学同窗是四川人,说不定还能帮上些忙。”
大宝一听这姑娘意思,立马吓唬道:“你一女孩子怎的就跟着瞎掺和,你就没看那老匹夫整块背脊肉都给削了,你想想,要是换你身上,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乔以沫咋一听,看那大宝说得玄乎,确实还是挺吓人的,好像真就感觉自己背后缺了些什么。可随后瞧那大宝一脸取笑的神情,当下就不乐意了:“我怎么说也是一考古研究的,虽然和你们走的不是同一道阵线,可出发点不是一样么。再说,这纸上理论,就不见得你们比我强。”
这吵囔了半天,终归是在我的坚持下决定走上一遭,这头拜别了几人,不日我们便是回了大陆。
“我说兄弟,你家老头派你俩盯梢来的?”大宝抽着烟,不时打量着对头两人。只见他们一人沉默寡言,一人笑容可掬,看上去反差极大,不知怎么搭档的伙。而这是我们决定参与这个寻宝计划后,宋天啸安排过来的。来的时候他们带了一檀木匣,这别说,正是当年宋天啸还在当那军阀副官时窃取的埋银地点图和谜语。交接完东西,我见他们也没离开的意思,便是懂得了宋天啸的用心。只怕他认为我们要是真给找着了宝藏,哪还顾得上一块破铁片。放两颗棋子在我们边上,睡觉时他也好闭得上眼镜。
一回大陆也没耽搁,我们径直取道四川省府。事实上我对于能够找着藏宝的希望不足千百分之一成,按理说只是一藏宝府库,理应谈不上风水,而要说依据,也就那一份谜语,以及一张颇为简略的埋银样式图。这东西多少前人都没能解开,我自问脑袋也不比他们大。此行,抱的侥幸心态还是居多。
因为乔以沫事先打了招呼,一下车站我们就叫人给接上了。
“孙晓茹。”虽然长得一般,可学识不浅,大学时学的是历史专业,不过毕业后转了型,在省市地理绘制办上班。起先我们的商量,便是决定从宋天啸最初挖到部分藏宝的地方着手,据我揣测,那地点很可能是宝藏区的一个外围,但难题是解放之后,几十年变迁,不管大小环境都已是物是人非。直到我听闻了孙晓茹的工作,才不得不暗呼一声天助我也。
“从你们的描述来看,你们要找的地方很可能是这里。”孙晓茹把借阅来的档案抽出了一张。
纸张都泛黄了,一看就是老早版的地图,要不是地理绘制厅一直就有档案库,就这么偏门的东西,就算价格开再高市面上也弄不着。
大宝一看孙晓茹捧着的,拿在手上瞧了几眼,不由啧啧叹道:“我说妹子,你眼镜可不是白厚的,就这么点时间,你就能把我们的语言转换成了图形。”
“有你这么赞美人的么。”就听乔以沫这一说,大宝却是突然啊了一声,脸面上霎时五味翻沉,有一手正是不住捂着脚脖子,眼看就是让人给碾上了。
“没事.“孙小茹略微笑了笑,拉了把乔以沫,想了想,这才转头朝我问道:“连大哥,你们找这地方做什么?不会也是寻宝吧?”
孙小茹这无意一问,众人都是不由一滞,心说她怎么就知道?我有心看了乔以沫一眼,但她表情上的吃惊可不比我少,显然也不会是她说的。我只当被人揭了底,这会假装咳嗽了半天,硬是没能想个什么合情合理的解释。
孙小茹拾了拾眼镜,见我一脸不明所以,露了些许尴尬神色:“也没什么,我就是胡猜的,我家就住在那一片,小时候经常有陌生人出现在附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可后来听我奶奶说,它们都是冲着一宝藏来的。”
这了解了一番我才知道,原来这西王藏宝的消息早在民国就是不胫而走。孙小茹告诉我,就在它们家那一片,早年当兵的挖出过不少金银,而民间后来流传了一歌谣,说是破解西王宝藏留下的密咒。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尽四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