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竟然唆使别人当街杀人,我要去报官……”杨慎看到这一幕,心里头也被刺激的够呛,这个人太可怕了,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了。
“杨兄,你可还记得我对你的评价?你这个人呐,就是喜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很多情况下,眼睛是会骗人的。”方洪拉着金英的手臂,缓步的往状元楼的方向而去。
他每走一步,四周的场景便破碎一分,待他走到状元楼门口的时候,先前的场景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热闹非凡的闹市景象,似乎先前的场面全部都是幻觉一般。
就连刚刚金英的父亲,也没有被捅死,而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杨慎,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要什么?嘴里面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你没死?”杨慎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刚刚明明看到对方被捅死了啊,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你这人有病吧,你才死了呢?”金英的父亲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几个意思啊,我跟你素不相识,你开口就咒我死啊。不过,他看着杨慎的衣着讲究,也没有敢说的太过。
杨慎心里头纳闷,再加上自己理亏,便没有回应这个汉子。“嘿,有了这六两银子,又能好好的玩个几天了。”金英父亲调转了头去,一只手悄悄摸向自己的怀里,但这一摸就摸了个空,六两银子不翼而飞了。
“钱?我的钱呢?”这汉子脑门子上的汗都下来了,这六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万一丢了那他可真的得心疼死。
他摸了半天之后,确信这钱是真的没了,“对,刚刚那个人,那人神神叨叨的,肯定是他偷了我的钱!”汉子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如今的他看谁都像是偷他钱的人,而杨慎是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你不要走,把我钱还来。”他大喊了一声,冲着杨慎这里跑了过来。杨慎听到身后有声音,下意识的就回了头。
“哎哟。”那汉子着急忙慌的往杨慎这里跑,却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个坑,直接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朝着前面栽倒。
“小心!”杨慎的眼睛比较尖,发现地上有一块尖锐的三角状的石头,正好放置在地上。这人栽倒的时候,肚子正好对准了那块石头的尖角。
“噗嗤。”尖锐的石头,此刻仿佛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子,直接刺破了这人的肚子。一股子血流,顺着那人肚子上的伤口流了下来,很快就淌了一地,浓郁的血腥气弥漫了开来。
“死人了!这里死人了啊。”附近的人纷纷的围聚了上来,却无人上去拉上一把。这死人毕竟晦气,谁也不愿意沾惹。再说了,眼前这个场景也太过于血腥了,大伙也不敢啊。
杨慎的眼睛瞪的老大,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画面,正是金英用刀刺破她父亲的画面,在刚刚的幻境之中,眼前这个汉子也是这般死法,肚子被刺穿,血液流淌了一地。
眼前和心中的场景在来回的交替着,杨慎的瞳孔之中,则倒映着浓郁的血色。他忽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他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眼睛还值不值得相信了?
他回过了头,发现方洪和金英已经离开了,而他忽然之间觉得头痛欲裂,整个人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口腔中似乎有血液的味道。
“噗。”杨慎忽然仰起了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歪倒在了地上。
……
“三马食槽,一杨代朱”的言论,在整个京城被人传的越发疯狂,整个官场上都弥漫着一股子难言的气氛。不少文官集团的官员本来准备好好恶心朱厚熜一下的,但没想到被反过来干了一拳,打的他们都懵掉了。
而最难受的就要数杨家了,这次的矛头直指杨家,杨廷和能怎么办?出来辩解?这些事情只是捕风捉影,你向谁去解释?这会儿连皇帝都没有呢。而且,这事就是未来的皇帝,兴王殿下搞出来的,你能怎么办?
实际上,这事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是在造谣。自大明开国以来,权力的制衡之道已经被定得死死的,太监、文官、武将,任何一方都占据不了绝对的优势,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权阉废立皇帝、文官谋朝篡位以及武官黄袍加身的事情,想要推翻这个王朝,只能是外部的力量。
但是,也正是因为京城的聪明人太多了,所以,这事才会演变成这样。聪明人不会讲对错,只会谈得失。事情的正确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保障和获得利益。
此刻的风暴愈演愈烈,但朝廷的百官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所有人似乎就当做没有听到这个传闻一般,大家该干嘛还干嘛。只是一双双眼睛,却都盯着内阁的方向,不知道那位首辅大人该如何应对。
“礼部说五月二十七号是个不错的日子,兴王殿下就定在那一天登基如何?”不管外面如何的震动,但内阁之中,却显得一派轻松。
“日子确实不错,就依毛尚书的意思吧。”蒋冕几人也没有反对,登基的日子都是礼部来制定的,送到内阁来也就是走个程序而已。他们也没有故意要压着不让朱厚熜登基的想法,只要按着规矩来,哪一天都一样。
“杨阁老,这外面的消息……”在做好了票拟之后,蒋冕等人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向试探一下杨廷和的口风。
“蒋阁老,今年才开春,便已经有两省干旱、一省闹了蝗灾,还有黄河决堤之事,都等着我等解决,你们怎么有心思放在这等闲事上头。外面谁愿意传那就让他传去,一顶破帽子,还压不死人。”杨廷和清咳了一声,大声的说道。
“杨阁老教训的极是。”蒋冕和梁储二人看了一眼,却是微微的舒了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杨廷和自乱了阵脚,看来杨阁老比他们清醒,倒是他们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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