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揍他们!”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流血和死亡,刘远山手底下所有士兵手中拿着的武器都是棍棒,很少有刀剑,可是即便如此,叶云生的团兵也远远不是对手。? ??? ?
刘家的“土匪”继续追击,一脸打了好几条街才停下来。
叶家的团兵四处逃窜,最终跟着叶云生回到粮仓之处的也就区区二百人而已,其余的那些,要不是被刘远山的人打伤了留在半路上,要不就是逃窜了。
……
“兄弟们,刚刚你们听到了吧?”一个颇有威望的逃兵看着周围的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听到了,大哥,那些拦路打劫的,都是咱们陕西口音!”
“对,他们就是前段时间逃跑的那些人,现在厉害啊,都达到县城来了。”
“就是,连叶家都敢打劫!”
“对!”为的汉子站起来,狠了狠心道:“正是这个道理,叶家离开咱们,什么也不是,还不是一个大大的肥羊,咱们也别跟着叶家屁股后面混了,就今天反了他娘的,往后就住在这房县,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当人的奴才好?”
“就是!”
“好,我们听大哥的!”
“我们都听大哥的!”
“好!”为的汉子脸色满是凶狠之色,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他一挥手:“你们几个,去将跑散的兄弟们聚集过来,我在河边等到天亮,到时候有多少算多少,咱们先去山里劫几个农户,然后在趁机回来!”
“好!”
属下人一哄而散!
……
另一边,刘远山将叶云生打的回了老巢,可也并没有去仓库中继续纠缠,而是率领众多黑衣人果断退走。
他不是怕,而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朱家!
这才是他今晚最终的目的。
一百多个手持棍棒的黑衣人,去而复来,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重新来到了朱家的粮仓不远处。
此时,朱家的下人早就被一晚上折腾的累了,一个个正在休息,甚至连看门狗都懒得叫唤了。
黎明前,果然是最黑暗的时候。
刘远山微微一笑,一挥手,身边所有的人冲出,按照之前预先演练好的方法,开始了烧仓。
刘远山是看上了朱家的这两个仓库,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这么悄无声息的运走。而且,他也不需要这么悄无声息的运走。
他要的是,老朱家的人乖乖的将东西送到他手上来,那样才算是光明正大。
十分钟后,火光冲天而起。
朱家的粮仓中本来有两个粮囤,如今却被烧着了一个。
烧一个,留一个。
这是刘远山的策略。
“对不住了,老家伙,刘某人我也是迫不得已,有些时候,只能牺牲一些东西。我今日已经尽量不伤害人性命,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刘远山喃喃自语,然后一挥手,带着手下人隐没进入了黑暗之中。
东方的天空似乎起了一丝红云,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鲜艳明丽,也不知道是黎明就要到来,还是火光的缘故。
朱家的人自然被惊醒了,所有的下人手忙脚乱,甚至朱钱斌自己也带着儿女端水救火,乱七八糟的忙活到了天亮,才将那烧火的粮囤扑灭。
天幸的是,粮囤就烧了一个,还有一个完好无损。
……
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天空中的星辰隐没,一片白色。
雾气升腾的小河边,一个汉子矗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密集,他的身后逐渐的聚拢了一批人,从最开始的四五十,到七百多。
如今,散落各方的团兵都聚集在了他的麾下,总数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是大致看过去应该有三四百人之多。
而且,这些都是精壮,没有半点妇孺!
“好!”他转过头,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头,脸上露出笑容,道:“兄弟们,不等了,就这么多了,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就叫翻天龙,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好!”人多势众,声音洪亮!
“好!”翻天龙哈哈大笑,指着西方的峡谷说道:“一直往里走,越是偏僻越适合藏身,我们沿途打劫,避开金山卫就可以。”
“跟着我,干吧!”
翻天龙一挥手,率领三四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西方走去,那里有靠山镇,有小觉寺,还有很多村落,很多集市。
房县,虽不富庶,却相对安定,是个宜居的好地方,当然了,也是个打家劫舍的好地方!
……
刘远山回到家里之后,黎明还没有到来,但是也不远了。
他稍微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大约日升的时候便起身,洗了把脸,就精神奕奕的坐在了书房中,拿着一卷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下人们也仅仅只是休息了一小会,便各自起身正常忙活。
简单的吃过早餐,刘欣这货便火急火燎的从县衙里跑了过来,看到刘云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微微笑,道:“三郎,可听到昨日晚上街上闹土匪的事情了?”
“哦……”刘远山微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随即点了点头,道:“嗯,刚刚听下人们说起,还没仔细问呢!”
“嘿嘿!”刘欣大刺刺的坐在刘远山面前的凳子上,道:“三郎下得一手好棋,两进两出,将叶家和朱家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厉害,厉害!”
刘远山两次调虎离山,中间还抽出时间埋伏了一波,刘欣听到事情的经过之后,顿时惊为天人。
“呵呵!”刘远山笑而不语,站起来亲自给刘欣倒了一杯水。
这家伙每日忙活前忙活后的,都是为了县里的事务,虽然有时候手段有些狠,可倒是个荦荦大端的人物,至少,是个负责人为大局着想的官员。
不想那个黄大人,整天吟诗作对,一有事马上向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家里装病躲清闲。
这种人,大明不多了!
“黄大人可好?”刘远山表面上问黄雄的身体,实际上再问他的态度。
刘欣皱着眉头道:“我今早一大早便去拜会,黄大人身体有恙无法见人!算了,他黄某人离任之日不多,想来也不会过多插手县里的事务了,唉……”
“嗯!”黄雄既然装不知道,那就让他不知道吧。
二人正说话间,有个小丫头从外面探头探脑,看到刘远山的目光后便低下了头,跪在地上道:“少爷,外面有个姓朱的老爷说有要事拜访。”
“呵……”刘远山冷笑,又低声道:“看吧,人就是贱,买他的粮食他不卖,如今却乖乖送上门来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