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宪英被曹丕夸赞脸色更红,此时乃是盛夏时间,满园都是天女花,映衬着辛宪英清秀的容颜多出几分娇艳,只见她垂说道:“宪英怕让夫人少了乐趣,是以没有全力对弈,请州牧和夫人恕罪。 ”
甄氏笑道:“何罪之有?若是三四十手就让吾投子认输,少了乐趣,那才有罪。”说完拉着辛宪英的手让她坐在一旁,随后转向曹丕微笑问道:“夫君刚回土垠就处理政务,此时还未到午时,怎会有闲暇来后宅?”
曹丕正色说道:“今日有一事,要来和夫人商议。”
甄氏闻言娇笑:“夫君自认州牧以来,军政两务从来不合女眷商议,今日来此,说的就是家事了?”
曹丕说道:“正是,吾欲纳温侯的女公子为妾,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甄氏一笑,说道:“温侯女公子相貌属上上之选,虽然喜爱戎马之事,但是也并非粗鄙之人,况且夫君常年行军,我和淑儿这样的弱质女流也不可能随军从征,时常想着夫君身边没人照料,也让人担心得很,正好温侯女公子骁勇善战,听闻辽西一战更以一人之力斩下乌桓单于人头,三军无人敢仰视,正好更够代我们照顾夫君,给一个名分,也是好事。”
这番话说出来极为通情达理,一副为曹丕打算的善良媳妇模样,加上他的绝世姿容,很难让人没有辛福感,有一个倾国倾城又全心全意为你的打算,还不介意地纳妾的老婆,夫复何求?
特别是他的前夫人头不久之前还在他现任丈夫的桌案上,这样的真情多么难能可贵。“夫人既然同意,那就及早摆宴席吧,吾会修书一封给父亲和温侯,并州未平父亲是不会来了,至于母亲也不事宜旅途颠簸,温侯嘛...身份有点特殊,恐怕难以离开定陵,所以这宴席就是我们夫妻两操持了,如今幽州事务千头万绪,吾也难以顾及太多,所以这些事儿都有劳夫人了。”
甄氏笑道:“妾身在幽州尚有一个嫁在本地的姐姐,可让他们家过来帮忙,夫君大可放心。”
曹丕点头道:“吾也会让李大眼跟着夫人,有事尽管差遣他吧。”
甄氏笑着应命,曹丕看了一眼辛宪英,这小女孩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萝莉,想起吕玲绮的要求,就算曹丕心志坚定也很难开口,但是他却知道,吕玲绮既然提了出来,就万万无法糊弄过去,所以他干咳一声,说道:“这温侯的女公子还说了........要纳她过门,必须连宪英一起迎娶,这事嘛.....”
曹丕一边说一百看着辛宪英,现她的头都要低到胸口了,两手不停地玩弄着留仙裙,红潮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甄氏这一脸含笑地看着曹丕,等着他继续说。
气氛有点尴尬,但是曹丕还是说了下去:“吾也不会强人所难,宪英既然在此,就给个话,若是答应,吾立即修书给汝父,告知他一声,听说他在邺城已经另娶妻室,正好摆宴的时候让他带续房来看看宪英,如何?”
曹丕说完之后辛宪英轻轻地“嗯”了一声。甄氏立即娇笑起来,拉着她手笑道:“宪英妹子脸皮薄,这就算答应了,过门了也好,日后夫君事忙,有宪英妹子陪吾踏青下棋饮酒,也是惬意。”
“既然如此,这些事情就劳烦夫人操持。”曹丕说道。
甄氏欠身笑道:“夫君放心。”
曹丕点点头,随即起身离去。之后的日子,曹丕时常回去看看自己庄园里的作坊和书院的修建进度,有司马懿这种经天纬地的大才帮忙监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七百亩的庄园在司马懿的监督下一草一木都别具匠心,书院坐落的地方绿树成荫,天女花树排列得整整齐齐,还开凿了蜿蜒的水渠,一派写意景象。至于作坊则坐落在庄园边缘,远离书院,又靠近河流,排污便利又不至于打扰到书院的运作,这让曹丕非常满意。
至于那些早就摆进去的器皿也让曹丕满意,这些东西都是他特意派人去找工匠打造的,在他的计划里,这些器皿就是他日后的生财工具,司马懿虽然对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满肚子困惑,可是曹丕没打算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现在司马氏靠着开凿徐无山跟燕山的石灰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烧制出来的石灰还没出幽州就被各郡乡绅抢购一空,尤其是那些处在渔阳郡和右北平郡的乡绅,还有那些新迁居过来的中原乡绅,前者是担心胡人寇关,有了石灰浇灌之后就可以把夯土和砖石搭建得更高更坚固,而后者要重新建造庄园,有这样的建材建造石头房子自然会比夯土房更加坚固,何乐而不为呢?虽然石灰不贵,但是用量巨大,对于司马氏而言,烧制石灰不过是需要人力,根本不需要投入,自然是一本万利。
自然在曹丕的庄园里,石灰也被广泛的使用了。曹丕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对司马懿说道:“仲达可以加大产量,让石灰卖到冀州,吾父得知之后石灰必然会被列为优先供给朝廷之物,届时仲达就可以上书吾父,说愿意在幽州烧一辈子石灰了,司马氏在幽州的富贵必然世代相传。”
司马懿连连称是,随后却说道:“这些日子小民一直在思索州牧为何要让司马氏之地在书院教幽州之地经学,现在想来却明了了,这幽州官吏奇缺,日后州牧书院出来的士子必定都在这里为官,而他们的讲席都是司马氏门下,这样一来司马氏看似在幽州无人为官,实则门生却遍及幽州,平常时日这层关系无关痛痒,可是等到州牧纵横捭阖之时,司马氏登高一呼,幽州就是州牧之根基。”
曹丕笑道:“仲达看得准。”
司马懿却说道:“但是司马氏在幽州没有权柄,这些子弟日后再幽州为官感谢的应该是提拔他们之人的知遇之恩,若是此人和州牧并非一路,司马氏光有授业之恩也无济于事啊,最多不过是让这些在知遇之恩和授业之恩之间两相摇摆。”
曹丕问道:“仲达可还记得,吾说过日后仲达会在幽州受欺负?”
司马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州牧早有准备,倒是仲达多虑了。”(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