沆河两侧的楼宇燃起了火焰,卡口的失防注定了这场战役将成为街巷之争。 X
巷子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大声的叫着,他们不知目的的奔跑,恐惧于从河内爬上来的鲛人。
冲入洛城的鲛人在冲杀之后,他们开始玩弄城中的女性,看着四散而逃的居民,他们抬起手中的弓弩开始同战友打赌。四窜的火焰之下满是作乐的鲛人和慌乱的洛城百姓。
郄三人坐在阁楼之上望着街巷各处的烧杀抢掠,个个默然无语。这些鲛人不会有太多的时间享乐,越国的朝政在卡口失守之后,他们必然会开始同鲛人在各个街巷中发生战斗。
“呵呵,鲛人已经作乱到王都了,不知那个王作何感想?”鬼谷子笑了声,他瞅了眼外边站着的护卫,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对楚泠说,“集中一点吧,暗旒街巷才是最富有的,那儿有让人垂涎的女人以及富人积攒的财富,最重要的是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商人不堪一击,让他们去那儿吧,让那些女人怀上鲛人的孩子。”
楚泠向窗外瞥了一眼,就在眼皮底下,几个鲛人正撕扯着一个女人的衣服,大声的叫嚣着,完全像头野兽。
“活下来的女人注定是痛苦的,再过十几年,那些孩子就会长大,到时候鲛人的血脉将融合到中州五族的血液中。”他沉吟着,楚国那方正发生着同样的事情,失控的战士和配种的野兽没什么区别,越是高等的种族,越是能做出最恶心的事情。
“呵呵,那这十几年,我们三方可有的忙了。上面的人一定会扶持这些因战场而诞生的孩子,培养他们,为他们获得更多话语权。”郄接过话,他脸上有似有似无的笑,有些怀孕的女人想死恐怕都死不了,天机阁几个组织一定希望这些孩子成功生下来,六族必须加快融合才是,他们要推动‘司术’就必须知道更多的鲛人隐秘,而这些将成为钥匙。
“走吧,现在还不是只看戏的时间。”鬼谷子晃了下头,慢慢的嘴角慢慢的拉开,亲自设计一个大局将天下之人谋划在内真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而他有幸加入这个谋划之中,让天下人的命运因他而变。
楚泠和郄同时站了起来,他们嘴角齐齐露出了淡淡的笑。
.....
【洛城.王宫】
李子骞拉了拉手腕处的皮革,他披濯银重甲,胸甲之上有着繁密的夔纹,侧转身子抓起桌案上的重剑,大步朝大殿外走去。
数百名披着轻甲的士兵立即跟上,后面有个大臣死死的拽着他的大腿不放,“大王出去不得啊,城中有项将军亲自镇守!过了今日,鲛人自会退去。”
“滚开!”剑柄重击在这位大臣的手上,他甩了甩腿,奋力的向前走去,“左斯翰,你是要孤眼睁睁的看着鲛人在城中屠杀一日吗?孤是越国的王,城中百姓之依托,如今大敌在城中厮杀,吾岂有贪生怕死之理乎?”
在他的背后,公一头的白发乱蓬蓬,他脸色十分的憔悴,整个身子都是佝偻着,鲛人入城极有可能是在天机阁的暗示之下,九年前,天机阁就暗中推动中州五族和鲛人的平等交往。
公认为天机阁等组织一定有着附属的鲛人部落,他们想要杀死李子骞必然要创造乱事,李子骞出去迎击并不是一件极为理智的事情。
“你若死了,谁人又可登上王座呢?”公盯着李子骞的背影,他重重叹了口气,天机阁此前付出了如此之多才协助李子骞走上王座,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一切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天机阁打算扶持李斯等人为傀儡,那么一开始对方就可坐山观虎头,没有必要付出如此之多。
他曾想过其余两个组织的目的,可愈是无法明白。可无论如何,李子骞亲自出宫战斗这不是什么智举。
“左斯翰!”李子骞怒吼,“莫以为你是我舅舅之人,我就不敢杀你!如今大敌已至王都,我这王又有什么理由缩头缩尾的呆在这宫殿之中呢?成了天下之人的笑话。”
愤怒之下的李子骞踢了脚还想抱住他大腿的大臣,他拔出剑,斩落大臣的发冠,“你若再拦我,今日就杀了你。”
大臣松手,他回头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公重重的哭叫了声。
公看着快速带着彭楚等人走出的李子骞,他双手拢在袖口之中,闭上了眼睛沉吟不语。
醇和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手扣在剑格之上,隐约有出鞘之势。
“父亲...”醇和叫了声,他平静的表情在这一刻露出的焦虑。
“呵呵,你也想去吗?”公叹了口气,他重重吸了口气,双眼深邃,“醇和,我们可能要输了。我老了,现在已经不能猜出他们的打算了。”
他叹息了声,拢在袖口之中的手慢慢的伸出,撇过头,一手按在醇和的肩膀上,“为父一直以为天机阁可能会给我们谈判之机,你的表弟并不是帝王,可纵使如此他们还是打算除去他。”公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去,这是他冒的最大的险,二十几年前将李子骞送入战门如今看来也是个错误,李子骞不仅没有成为他满意的用兵之者,反而染上了侠气。
“可....”
“你带人回徐州吧,我们必须要做好未雨绸缪的打算。”公叹了口气,他不仅无法猜透天机阁的打算,也无法左右李子骞的行为。
本以为奇货可居,想不到这是他最失败的买卖。
“父亲...”
醇和跪拜了下去,他把着剑脸色深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时候该放手就放手,有时候该拼死一搏就一搏,可现如今,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了,你去收拾下我们在洛城几地的钱粮,准备一下后面之事吧。”公按着醇和的肩膀,晃了晃头,从其边上擦肩,“你的表弟虽有才谋,但太过意气用事。他不可为我用,将来恐怕也难以为我们徐州商盟带来什么,我错了。”
“他是我们温家之人!”醇和在后面大吼了声,剑已经被半拔出。
公猛地转过身盯着醇和,压低了嗓音,“可你才是徐州商盟未来的主,你不要学他,否则徐州商盟也走不远。”他说着,沉默了下继续开口,“我们见机行事吧,老夫连他都不能控制又怎么能帮到他。”
醇和沉默,剑再次被他压入鞘中,他慢慢的站起,没有说话。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