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地面上的雾气究竟有多大,也不管黑夜多么的漫长,太阳总是会在清晨升起。当然不管你如何不愿意醒来,阳光照射在你身上的时候,你都不得不清醒。
白小海原本就是一个赖床鬼,之前的几天又实在是太累了,这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白小海自然要赖床不起。
但是有些人就不是这样想了,秦桑早早的就起来了,一般是因为重获新生的兴奋,另一半是她要换秦雨的班了。不过面对自己如此艰难才换来的自由,她无奈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迷茫。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去哪里,又或者说自己要干什么。她总不能永远跟着白小海这家伙,还有就是她太知道现在水宗的手段,如果不派人来追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是水宗的人,难道要自己与水宗为敌?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好天很快就亮了,接下来的路似乎并不好走。秦桑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露水,这里虽然已经脱离了水宗的范围,但是气候依然有些凉意。
早餐很简单,昨天还剩下很多没有吃完的烤肉。另外白小海还在篝火的地下埋了几只野兔,燃烧了一晚上的篝火,正好将这几只野兔烤熟。三人一人一只野兔,然后又喝了一些清水。说实话,这样油腻的早餐似乎并不是十分适合他们的胃口,但是在野外有这样的东西吃已经是相当的幸福了。
三人草草的吃完早餐,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虽然三人并不是什么好友,又不是什么队友。但他们确实出生入死过,至少在昨天他们还互相以性命相托。现在到了分别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再次碰面的时候,到底是敌还是友。
他们三个人都十分的不理解,不理解自己头脑中出现的这个患得患失的想法。按理说他们之间并没有这么深的感情才对,可是这种想法在他们的脑海中就是挥之不去。
最先说话的是秦桑,毕竟这里面属她的年纪最大,同样经历的事情也是最多的。
“二位,我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吧!如果可以或者是相信我的话,水宗的杀手估计就跟在咱们的身后。当然,你这小混蛋的敌人更多。五宗总共就五家,你一个人就招惹了三家。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外面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自由,但对于你来说就是地狱。”
秦桑最后几句话是说给白小海听的,这也算是善意的提醒吧!
白小海当然很感谢老妖婆的提醒,但表面上他还是不愿表现的太明显。
“我无所谓,反正我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长大的。我家那老东西被五宗追杀的二十年,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有什么好怕的?”
“追杀二十年?你指的是谁?不会是广施吧?”秦桑惊讶的睁大了自己眼睛,她太了解那段历史了。不过这广施还活着?这是秦桑最惊讶的。
白小海起初非常的惊讶,但是经过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后,想想秦桑的年纪,这一切就相当的合理了。其实白小海一直都有些怀疑,怀疑那老头是不是在骗自己。被五宗同时追杀,那是一个什么概念?这老家伙还能活着,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你认识广施?那……能和我说说当年的情况吗?说实话,我一直认为那老头是在骗我。那老家伙在我面前,好像一直在吹牛。”
“吹牛?你开什么玩笑?广施他可没有在吹牛。最后一次战斗我也参加了,细情我真的不能跟你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他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强悍的人,其实我有很多时候都不想承认这家伙还是人!”秦桑并没有细说当年的情况,她不是不想说,实在是不能说。
白小海也没有勉强,他只要知道那老家伙并没有欺骗自己就够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秦桑之所以不说,可并不是因为这些是什么秘密,而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广施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老妖婆一会就要走了,那你呢?”白小海转回身问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秦雨。
秦雨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了水宗还能去哪里,但是他还是决定不跟白小海一路。他很想继续保护白小海,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只要他背上这把长枪,那就意味着跟水宗决裂。
“不管怎么说,我也得走。现在我也是一个被追杀的人,当然如果水宗的这位老祖宗现在不杀我,估计我火下来的机会还很大。”秦雨居然会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这还真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听了秦雨的话,秦桑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这表示自己已经应允了秦雨的说法,她为宗门卖了一辈子的命,现在她想要属于自己的生活了,对于秦雨这样的世仇仇家,她并不感兴趣。毕竟她不可能保护宗门一辈子,宗门的这些家伙应该学会在没有她庇护的情况下生存了。
秦桑这样想是有根据的,现在整个大陆能够让她称之为对手的简直就不存在。不过刚刚她听见广施似乎还活着,这让她十分的欣慰,至少这世界上还有能与她抗衡的力量存在。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世界上,能与之抗衡的力量还真的不少。
“既然都决定要离开,那么咱们就此别过吧!”反正都是要分别的,白小海对于这样没有办法阻挡的事情,向来都会很容易放手。
就这样,三个原本互不相干的人分开了。当然暂时的分别是为他们再次相遇做的铺垫,其实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预示着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很多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其实他们再一次相遇的时候,不是敌人,当然也没有成为朋友。他们只是以熟人相称,但是这熟人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很多非常不明显的羁绊。
他们三人分开了,一个黑衣人站在高处,看着白小海消失的方向,在地面上做了一个标记之后,又缓缓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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