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嗣一人感觉无所事事，敌人在暗处，S2机关有着太多的未知之谜，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现在不是忧虑情感问题，生死存亡之际谈个屁恋爱，谈恋爱哪有打使徒刺激。

    此刻，他正在房间里进行一项重要实验。

    啪。

    他把左手小拇指按在砧板上，右手高高扬起一把锋利的菜刀，嘴里咬着一块湿毛巾。

    眼睛一闭，不对，万一砍多了就悲剧了。

    于是他又睁开了眼睛。

    咔擦！

    手起刀落，一小节指头留在砧板上，血流如注。

    “唔……痛死老子了！！！”

    真嗣痛得满地翻滚，将口中的毛巾咬得直喷水，额头青筋暴突。

    “开始吧，冰刀！”

    “好的。”

    只见一层黑色如同沥青的粘稠物质，迅速覆盖上真嗣整个受伤的手掌。

    数个呼吸过后，他才感觉不疼了。

    起身翻转着左手仔细打量，“很好，先阻断神经信号进行止痛，效果还不错。”

    现在整个左手套上了一层黑色物质，如同手套。缺失的手指，竟然“长”出来了，可以自由活动。真嗣捏了几下，软软的，除了没有触觉，跟真手没什么差别了。

    没错，这段尾指是冰刀长出来的。虽然不是血肉组织，但足以应急使用，不影响基本的活动和操作。

    冰刀只能长出简单的替代组织，神经信号可以传导控制，但无法直接生成血肉组织。

    这就是冰刀升级后具备的特殊能力。有了S2机关，就具备无限续航永不断电的能源供给。冰刀不仅有变形能力，还能够分解原材料合成各种物质。

    比如真嗣就做过实验，冰刀可以吞噬电子垃圾和沙子等有机物，直接生成电路芯片，不断扩展运算单元，体积暴涨，算力可以在短时间内暴增。

    这种吞沙子吐CPU的能力，就可以替代一个芯片厂，那可是浓缩了人类最精密的工业制造技术。

    理论上，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冰刀可以将地球所有物质吞噬，转化为自身物质。

    这无疑十分可怕，但目前不可能实现。因为这些物质的分解合成，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

    冰刀的S2机关能量输出功率有限，全力运转也就十万千瓦级别，只能给一个30万人的小城市供电。

    如果冰刀一开始就大量合成各种发电设备，比如太阳能吸收装置，甚至核能发电装置。

    那也不现实。

    首先太阳能、风能等能量密度不够高。核能虽然满足要求，但利用核能发电的设备，不是看看图纸就能生成的。那是一整套工业体系……冰刀的能力有限，目前只能提炼合成一些简单的化学物质。

    就算学习造一把锤子，也需要人教会他怎么搞，这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冰刀有智能无灵魂，只有一个核心，被真嗣从最底层限制了自我复制能力。而且无法展开AT力场自保。真嗣平时把它当衣服穿着，实在太浪费。

    脑洞大开的真嗣，早就让冰刀重点解析学习大量人体医学资料、手术治疗方案。如果自己将来作战受伤，缺胳膊断腿，那么冰刀就是最好的治疗工具。

    所以，本来好好的一台永不断电的超级生物量子计算机，硬是被真嗣改造得面目全非。

    毕竟，真嗣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断肢治疗实验，虽然做了无数次模拟，结果都极为出色，真嗣还是打算实践一下才放心。

    “好，进行第二步实验。”

    真嗣左手的小拇指融化收缩，露出了断指伤口。截面已经止血，能看到粉红色的指骨和周围的组织。

    他将断掉的手指小心接上，黑色物质再次覆盖上去，开始进行纳米级的手术。

    将折断的指骨用特殊的亲生物超级胶水粘合，肌肉、主要神经束和毛细血管也一一对接，再生……真嗣作为半素体，断肢再生的能力也是有的，不过需要比较长的恢复时间。

    真嗣感觉伤口处又麻又痒。

    三十秒后，手指已经完好如初，只是感觉有些麻痹。第二天起床，已经恢复如初，灵活自如，连疤痕都没有。

    “可惜，这只是最基本的断肢治疗。其他的治疗实验……”真嗣有些遗憾。

    冰刀：“就算心脏被击碎，我也能在7秒内接驳主动脉，长出一个替代心脏。要试试吗？”

    “呃……不用了。”真嗣不想作大死。

    “那摘一个肾如何？”

    “不行。”

    冰刀：“那我们挑战一下神经丛最密集的器官吧……”

    “想都不要想！”

    真嗣的蟒蛇一寒：“这些器官受损的治疗方案，以后就按照仿真流程操作即可，虽然我不想用到。对了，还有最重要的，大脑受损的治疗……”

    这无疑是难度最高的。人类的大脑是最复杂的器官，其神经元连接是网状的，组合之复杂，已超出宇宙基本粒子数量。肢体或器官受损，只要及时止血还能坚持很长时间。脑子伤得严重，基本没救了。

    除非，冰刀的算力能备份一个真嗣的大脑进行仿真模型。万一以后真嗣被伤了脑子，就按照备份修复即可。但这只是美好的幻想，如果能做到的话冰刀早就超神了——真嗣有了无数物理备份。就算冰刀能备份一个脑子，但人类的大脑是不断进行新陈代谢的器官，是动态变化的。备份脑子跟最新状态的脑子属于两个不同的脑子，谈何恢复？

    上次不得已，毁灭失控的伴生AI真嗣才会在自己脑子里开刀。这还是在初号机里，有了细胞级的微操精度才侥幸成功。

    事后真嗣也是一阵后怕，再来一次估计要疯，更别提实验了。

    “脑组织受损，只能先止血、恢复氧气供应，神经链接的恢复理论上可行，不过需要极大的算力……简单的，非重要区域受损，治愈可能性极高。但记忆、意识和人格可能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如果是脑干受损……可能瞬间死亡，没有治疗的必要。”

    冰刀的分析，让真嗣皱起了眉头。“好吧，你也不是万能的，这种伤脑子的事情没法实验，还是提升自身实力靠谱啊。”

    冰刀：“可以先找只猪试一下吗？”

    啪！

    真嗣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意识到，之前的切手指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冰刀：“怎么了，是手出了毛病吗？断肢再造，为什么不先做一下动物实验呢？”

    真嗣肠子都青了：“你怎么不早说？”

    冰刀：“我没有收到指令，学习关于动物手术治疗方面的知识。”

    真嗣：“好吧，不挨一刀体验下我也不彻底放心。对了，关于狄拉克之海的内部空间解析进度如何？”

    “狄拉克之海空间入口解析度100%，内部空间开辟解析进度82%。”这个任务，都是分发到全世界的肉鸡秘密进行分布式运算的，真嗣这里没条件大张旗鼓地干。

    写字楼里某个闲置机子，在无人操作的深夜，突然风扇声音大作。某个数据中心的机房，算力比较闲的时候，存在着隐藏线程在跑任务……都是冰刀的杰作，它已经渗入了互联网世界的基础设置之中。大部分硬件芯片，都存在着无法用软件修复的漏洞，入侵跟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从打夜天使开始，真嗣的AI就建立了异度空间的解析任务，但进度缓慢。感觉数据不足，难以进行。

    上次与使徒完全体作战，他再次接触了狄拉克之海，就成功撕开了狄拉克之海的空间入口，获取了最新数据。

    后来，他在初号机，碇唯构建的精神世界中得到了S2机关的控制密钥，也就是使徒封印诅咒符文体系的知识。如此种种，使得解析进度大大加快。

    “还需要一个月，我就能初步掌握开辟小宇宙（狄拉克之海）的能力。”真嗣十分期待，暂定命名此项技能为开辟小宇宙，好像混入了奇怪的设定。不过没关系，就算开辟出来的只是一个随身空间，也有无数种妙用。

    比如将初号机藏在里面，随身携带……到时候海阔天空，任我飞翔。

    想到这里，腕表突然震动起来。

    “出击准备！”

    终于，又到了作战时间。

    血液，又开始沸腾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