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
2016年是向文社成立二十周年的大庆,向文社四支商演团队跑遍了全世界,小剧场更是演了好几千场,相声没落了吗,嗬,相声再没有比这更辉煌的时候了。
不仅仅是向文社一家,相声界其他班子也很热闹,有几个发展的比较好的班子也试着开始做商演了,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其他班子里的小剧场生意也火爆了起来,听相声的人越来越多,喜欢相声的人也越来越多。
现在是喜剧的大时代,留给相声的机会很多,留给说相声的人的机会更多。
这是一个大时代,相声必然是会在这个大时代里面复兴的,但是想要相声搏出更大一片天空,那还需要这帮说相声的更加努力才行。
这是最好的时代了。
评书现在也好了很多了,毕竟是娱乐化的大时代,《填坑之旅》火了之后也带动了这个行业的发展。
书场越来越多,说书的人也越来越多,说的也越来越好了,听书的人也越来越多。
现在也是IP的大时代,现在就有不少影视公司找这些说书先生一起做评书的影视IP开发,反正很热闹就是了。
热闹是好事,总比前些年一潭死水的要好。
去年下半年,何向东又在北京城里跟京剧界的人士一起开了一家京剧班子《汾南剧社》,何向东有空就会过去唱戏。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何向东是走了太多路了,他就跟张阔如告诫他的那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何向东现在也在积极帮助其他传统艺术的复兴和发展,就是太累了。
何向东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不是很好,还有糖尿病,去年太忙了,都把身体给累坏了。
今年是田佳妮下死命令了,派给他的演出才变少了。何向东这才能有空休息休息,现在都三月份了,何向东还是蛮闲的。
他在向文社自己的办公室里听了两盘老唱片,又动手把几个模糊的地方的曲子给重新谱出来。
弄好了之后,何向东捶了捶腰,他有些腰酸。然后站起来,走出房门。
刚出房门,何向东就听见了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有吵杂的声音,何向东出声问道:“老二,怎么回事?”
老二就站在会议室门外呢,听到何向东叫他,他赶紧走过来喊道:“师父。”
何向东抬了抬下颚,问道:“那边怎么回事?”
老二扭头朝后看了一眼,说道:“哦,是这么回事,有个人在网上胡写乱编,被小琛给带回来了。”
何向东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人家胡写乱写,你就随他去呗,实在不行,发律师信或者报警。你把人弄回来干嘛,这不是瞎胡闹吗?传出去得出多大的事儿啊。”
老二赶紧解释:“师父您误会了,那人没骂您,他在网上写了一本,写了好几百万字了,也有好些人看的。好多人都说他是在写咱,他就死活不认啊。他这次来北京参加中国作协一个活动,末了,还在咱们那剧场门口晃荡说了这事儿,结果被小琛给带回来了。”
“啊?”何向东讶异道:“还有把咱们的事写成书的?”
老二想了想,道:“有点像,但也不完全吧。”
何向东来了兴趣了,说道:“走,看看去。”
两人来到会议室门口,老二本来想推门进去的,但是被何向东拦住了。
门上装了一个小玻璃镜,何向东正好能看进去,房间里面就仨人,小何、陈军、还有一个何向东不认识的白衣小年轻,想来这个人就是那些写的作者吧。
何向东瞧那人的长相,瞧不真切,只是看见了大半张脸。这人模样甚是清秀,跟当今当红的那些小鲜肉都有的一拼,有这长相还去写,真是可惜了。
房间里面,陈军在一边稳稳坐着,一言不发。
小何站在来回走,显得比较急躁。
那位长得很好看的白衣小年轻也很老实坐着。
小何很生气,叉着腰瞪着那位白衣小年轻,他怒问:“你还不承认是吧?”
那白衣小年轻讪笑着解释道:“这就是个误会嘛。”
小何怒道:“怎么就误会了,你还说我爸娶俩老婆呢。”
那白衣道:“那是网文需要,您平时看不?开后宫啊,就得风情艳丽啊,这才yy呢,对不?”
小何又问:“那你还说我爸跟那么多人吵架骂街呢,跟这个斗,跟那个打的,天天跟人吵架骂街,这像话吗?”
白衣小年轻道:“这才是的精髓啊,一路拉仇恨,一路开挂,一路装逼打脸,这才有销量。”
小何满脸不悦:“那我师爷方文岐呢,你怎么不写他,还说我爸跟一个教他的先生打官司,弄得不可开交,这算什么?”
何向东在门口听得眉头大皱,别人怎么说他,他无所谓,但是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害方文岐。
那白衣小年轻听得此话,猛然精神起来,他拍手道:“对嘛,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了,你看看成长轨迹完全不一样嘛,所以我没有坏你们的名誉啊。”
小何气的鼻子都歪了:“那向文社你怎么解释,你不也写了吗,都是第一家小剧场,还都是96年成立的。”
白衣小年轻满脸尴尬,讪笑道:“借鉴,借鉴嘛,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
陈军在一旁皱眉问道:“那你写我是叛徒又是怎么回事?”
白衣小年轻满脸堆笑解释道:“那就不是了嘛,对不对,就不是你了呀。都是虚构的,剧情要跌宕起伏啊,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叛徒啊?”
陈军摇摇头,苦笑一声,不说话。
其实小何也是闲的蛋疼,小何前段时间还在跟他说这部呢,得,这回连作者都被他拐来了,拐就拐了吧,还在这里吓唬人,真是没谁了。
小何看着那白衣小年轻,没好气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啊,到底是不是?”
白衣小年轻明显吓到了,他龇着牙,眼珠子转了两下,突然灵光乍现,他道:“哎,对了,您就这样理解。您觉得好的地方,那就是了;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艺术。您看这样,行不?”
何向东在门口都听乐了,他扭头问老二:“这孙子叫什么呀?”
(全书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