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必要吗?”赫敏知道这可不是一个随意的命令。
跟佩佛利尔有各种盟约的家族,少说数以百计,他们可不是效忠伏地魔的食死徒家族。人数少则数百多则上千,但受制于当时签署的契约效力,能有多少人来是个问题。要是一个都不来,或者只有寥寥几个,那可有得瞧了。
菲尼克斯拿出今天从各地传来的最新消息,低头看了起来。
“相信我,我是深思熟虑的。”他说,“刚才那个骑士差点打死我,让我迷惑了好一阵,他是如何做到的。后来我想明白了,隐形兽的预知未来,他预测了我的动向。可以想象,他的做法,大大启发其他人——亚洲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一个擅自称王的人,随便拉出一支军队,都能跟我们打成这样。由此看来,几百年前欧陆战火纷飞中留下的古老体制,已经跟不上潮流了,这也正常,这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纯巫师战争。现在的世界,正在大变。我们不能在这么松散了,我需要一个更加合理的领导体系,我需要更多的盟友、更强大的魔法技术。整合力量,是当务之急。”
“法国就丢给那个养花匠了?”梅赛德斯不满地嘟囔着。
“我不知道,查理·鲁道夫之前是干什么的。但我知道,我的同学也要当女王了,而且他们宣称法国属于英格兰的一部分。”
“是谁?”赫敏说着接过信封。
“你不会感到意外的。”
赫敏狐疑地打开卷轴,心里想那八成是斯莱特林的人。内容倒不让她吃惊,EMU的分支组织正在策划颠覆世界上仅剩的两个魔法部之一,伦敦魔法部。取而代之的是不列颠之王——这让她迷惑不解,EMU力图世界大统一,怎么会允许欧洲各地称王呢,不仅如此,反而大力援助——计划拥戴拥潘德拉贡家族最后的后裔,格林格拉斯家族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为不列颠之王。
“马尔科姆居然认为这是必要的。”看到一半,赫敏脱口便道。
“EMU现在几乎处于半公开状态,大肆招募人手。倒是不傻,知道没有硬实力是不行的。马尔科姆嘛,”他脱下龙虾手套,“事成之后他会得到一个伯爵头衔以及封地,比起半死不活的魔法部,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
“撇开马尔科姆不谈,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他们把珀斯甩开恐怕稍欠考虑,又或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了解珀斯,他绝不会眼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带上王冠。我希望你能去趟英国,悄悄过去,跟罗格他们谈谈,不用太隐秘,就说我需要他们的帮助。跟德拉科见面时,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被外人知晓。”
赫敏皱眉:“女王的丈夫却是不合他胃口,但EMU抬高价码,比如马尔福公爵什么的。”
“不太可能,他已经得到了教训。权力的游戏比他想象中要残酷的多,上次就差点丢了全家性命,我相信他会吸取教训的。”
“希望吧。那他父亲怎么办?”赫敏懒得反驳。
“随机应变。听着,我心里对德拉科或者罗格信心都不是很足,我承认比起友情、同窗之谊,近在眼前的利益和威胁才是当务之急。我不期待你能带回什么好消息,只希望能传递一个信号,一个伪装。”
“什么伪装?”赫敏催问。
“我们短时间内根本没可能从EMU手中收回英国,即使德拉科、罗格以及许多英国巫师支持我们成功的可能也很低,我们人手紧张,今天本土作战军队伤亡了三分之一,周围到处都是佩佛利尔成员聚集的小镇,我们的人随时能获得救援、医疗帮助。远征英国是件短期内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传递一个信号,让其他家族的人,认为我们寸土必争。他们加快计划夺权时,我们来个釜底抽薪。”
“不!”赫敏不知道菲尼克斯打算干什么,但直觉告诉她,绝不是她希望看到得。
“我只能如此。”菲尼克斯低头玩弄着魔杖,“我要搬空霍格沃茨或者摧毁它,因为霍格沃茨的存在英国没有太多教育机构,霍格沃茨有失,在未来与EMU的战争中,我们会越打越强,他们则越打越弱。没有源源不断的、合格的、优秀的巫师补充,他们赢不了。”
“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能,我还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你也是,去年过生日时卡佩给你了几张股份转移契约,我都帮你留着呢。”
“我不同意,那可是——”
“是我们母校,我明白。可我不能让它培养敌人,这事要迅速而安静,得好好筹划一番。”
梅赛德斯已经恢复正常,两人也停止了关于霍格沃茨的话题。
“准备好了。”
佩佛利尔家族在第一次战斗获胜后不留俘虏,一律砍头挂抢上。这项传统是“嗜睡者”阿伟拉多·佩佛利尔开创的。
魔法史上,此人因为弑杀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一世而闻名,史书称腓特烈一世带领侍从赶到雪山堡,却没有征得阿伟拉多的允许,阿韦拉多认为这是对他以及对佩佛利尔家族的冒犯,将皇帝一行斩首,将脑袋插在枪尖上以儆效尤,警告后来者,不得允许不许擅自进入其家族领地。这一行为,导致帝国境内的大贵族认为,佩佛利尔不满皇室,纷纷带着自己家巫师廷臣起兵叛乱。神圣罗马帝国盛极而衰。
真实情况完全不同。当时刚刚平定家族内乱的家族,迫切地希望在此建立欧洲最强巫师家族的威望,虽说吵醒午睡的“嗜睡者”是个不明智的举动,但绝不是皇帝被斩首的主要因素。更重要的是随皇帝出行的侍从中有不少,表现出对佩佛利尔家族不敬的著名巫师家族。这一行为算是开战前的战书。
后人认为,将第一个攻击佩佛利尔的军队斩尽杀绝,有助于避免家族被主动攻击以及动摇其士气的可能性,便作为传统保留下来。
天空灰暗,寒气逼人,雪花若无其事的缓缓飘落。飞毯下的森林中挤满了人,男人、女人,老年人、青年人所有在附近生活佩佛利尔家族成员,统统站到林间,来观望这场古老而血腥的仪式。
梅赛德斯传令,将刑台搬到月树之下,随后她的部下将五花大绑的查尔斯·罗兰伯爵押来,雪花和落叶在周围纷飞。罗兰的部下正在源源不断地被押解过来,每一位俘虏身后都有一名佩佛利尔士兵,手持双手剑,犹如石像一样矗立原地。
“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投降了。”罗兰伯爵僵硬地抬起头,他半个身子处于石化状态,“看在……看在梅林的份上。”
“梅林跟我有什么关系。”菲尼克斯重新戴好龙虾手套,“你还不如说,看在《日内瓦公约》的份上呢,我妻子刚跟我唠叨过,这项野蛮的传统。”
菲尼克斯抽出佩剑,口吐白雾。
“遗言?”
“你个混球,我化作幽灵也不放过你。”他色厉内荏地吼道。“小子,你记住,杀人者迟早会被杀。”
“凡人皆有一死。”菲尼克斯道,“跪下,伯爵大人。”他口气讽刺。
罗兰伯爵跪下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我的家族热衷研究死亡,劝你一句,走下去,别回头。”菲尼克斯抽出佩剑,高高举起,“我应该说一些正式言辞,叙述你对我家的冒犯,但我懒得说,想必你不介意。”
利剑一挥,利落地砍下他的首级。妖精铸造的宝剑,如此锋利,从手感来说,切下一颗人头,与刀锋划过空气并无二致。殷红的鲜血迅速扩散,如洒落的葡萄酒。菲尼克斯身后上百名俘虏的头颅也一起飞起,厚重的血腥味让林中的生物躁动起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