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这案子才没有这么轻易结束。”柯南的表情认真，“何况第三种可能性最大，是我们最应该深入调查的。”

    “如果能在第三种可能性上有所发现，对你们来说才是帮助最大的吧。”灰原对黑泽银的刻意隐瞒已经习以为常，但她唯一不会做的就是轻易袖手旁观，即使不会去涉猎危险，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会竭尽全力——比方说跟在柯南身边和他一起寻找线索。

    “OK。”青池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我们从杀害医生的人入手，然后再找可能给他留下信息暗示他杀人的人。”

    他们对前者已经有了线索。

    “那就麻烦你送我们到瑞木白云家里去。”这是他们根据已知线索调查出来的最可疑的人物。

    “让我查查地址……等会儿，有电话打进来，你们到车子那边等我。”青池看到来电号码时忽然一顿，“……十分钟内我回不来的话就不用等了，我叫个朋友帮你们当司机，他是不知道你们两个的特殊性的，别说漏了嘴。”

    “谁找你？黑泽银吗？”柯南有些好奇。

    “不是，一些身份特殊的朋友。”青池这么一说灰原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谁了，但是柯南仍旧一头雾水。青池没心情继续解惑，转身迅速离去。

    柯南在这方面也没有探究到底的意思，和灰原说了几句，就一起去车子旁边等候了。等待时间，两人还不时看看网络上的新闻发展到了什么境地。

    “这两天的事情真多……”柯南刷新着新闻界面，“公交车挟持案件、警车爆炸案件、雪山别墅杀人案件、书迷模仿连环杀人案件……日本简直成了筛子。”

    “近年来日本的犯罪率不是一直很高吗？沉睡的小五郎和死亡记者的名声就是借此不断传开来的。”灰原坐在后座，视线扫过网络上根据最新新闻不断延伸出来的各种小报消息，“但这两天的确很奇怪。”

    “对嘛，案件实在太多了。”

    “并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为书迷模仿犯罪是头条很奇怪。以前的连环杀人案不是没有，特殊性和可怕程度比这案件也强很多，但书迷的模仿犯罪影响程度太大了。”

    “也对。有人说是护城河名声很大的缘故，但他的小说大多数是引起反思的社会性犯罪，受众并没有那么广泛，而且……”柯南将一条新闻的页面拉下，“社会舆论方面，雪山别墅的悲剧令人悲怆；政治方面，警察救出人质后、警车被爆炸令人毛骨悚然。我个人认为这两起案件轰动性更强，然而现在人们更多关注的是书迷的相关案件。”

    “其实从这个方面也可以看到网络上的舆论有人为操作的痕迹了。”柯南道。

    “别想那么复杂，有时候新闻的重要性不重要，重要的是新闻背后的资本力量。”

    “说的没错……呃。”柯南被灰原撞了一下，他正纳闷，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陌生脸庞，吓了一跳，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搭话的不是灰原，连忙亡羊补牢，“我说的是发布新闻的人势力比较强大，没有别的意思。”

    陌生人疑惑地看着柯南：“就是这个意思啊，不然你以为呢？总不可能是什么跨国势力再相互较劲吧？”

    柯南尴尬笑笑。

    灰原瞥了柯南一眼，没说话。

    “我是青池先生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戴上特制面具出门的鞍马博人对两者礼貌笑笑，坐上了驾驶座，“请系好安全带——你们有想听的歌吗？路途有点长，来点音乐更适合放松。”

    ……

    “我说你们……天天来找我烦不烦啊。”青池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对面前的一男一女横眉冷对。

    格蕾丝和肯都是愣住。

    平时的青池都跟一只猫一样任凭他们顺毛陪伴，怎么今天一上来火气就这么大？

    “二……不是，青池先生，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如果你觉得困扰的话我们不会打扰你的，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们……”肯急急出声，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被面前的人讨厌。

    青池嗤笑了一声：“叫谁？二哥？想从我身上找本堂瑛二的慰藉？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滚，以后都别来找我。”他说完就准备直接离开。

    还是格蕾丝看出了什么，上前几步拉住了青池的手：“你等等，你在想今天早上的新闻吗？我们在之前完全不知情。”

    “……我看你们也不会干了这种事情之后若无其事来找我。”青池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身上的肌肉却放松了很多，他被格蕾丝拉着到咖啡厅的角落坐下，“你们对早报怎么看？”

    没有看新闻习惯的肯疯狂刷新闻，而格蕾丝坐到了青池对面，脸上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没什么看法，我觉得这就是一起很单纯的连环杀人案而已。青池哥有什么看法？”

    青池一脸你们真蠢的表情，把黑泽银在图书馆告诉他的推理说了一遍，倒是万全没发现自己被激将成功。

    “原来如此。”格蕾丝若有所思，“你怀疑这是我们这边的人干的。”她知道黑泽银和青池的关系很好，没恢复记忆的青池会对他们造成猜疑也是理所应当。

    “罗夏曾经在黑泽的手上吃过大亏，短时间里不会对黑泽动手的。”格蕾丝的话语中肯，“我们和你交好，对你有愧，对救了你的黑泽银其实也没那么大恶意了，更不会对他下手。”

    “……我叫青池不姓本堂。”

    格蕾丝自动略过了青池的话，继续微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帮黑泽银调查出凶手是谁。”

    “黑泽都找不出，就你们？”青池一脸不屑。

    格蕾丝噎了一口。

    这时候看完新闻的肯把手机放下：“话不能这么说，CIA在日本分部的人收集信息的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何况一个人的力量总比不上加上这个人在内的一群人。”他并没有否决黑泽银的价值，说的话也的确是事实：“另外当初对付黑泽银其实我们两位都没怎么参与，罗夏输给了黑泽银只能代表他蠢，不能代表我们整体。”

    青池抽抽嘴角，心想罗夏表示有被冒犯到。

    “如果你们这么恳切地要求帮忙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们好了……”青池咳嗽一声，“希望你们的能力能达到我的预期。”

    “如果能帮上忙证明我们的价值，青池先生不考虑来我们这边做事？”肯没看见格蕾丝对自己的半月眼，期待地看着青池，“我们待遇可比组织好多了，工资照发，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会待你很好。”

    “别以为我不提我就忘记你们对我做过什么了，要我把衣服脱下来看看上面有什么伤吗？”青池冲肯翻了白眼，“而且跟你们短时间相处就算了，长时间的话，我怕我被你们养成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废物。”

    “喂……”格蕾丝也觉得肯的做法太过傻逼。

    “要不然的话，来做间谍？”肯却没有放弃，反而说出更惊人的话，“只要你来CIA，我们甚至不介意让你泄露情报给黑泽银。”

    “能被泄露的小情报有其他人收集，用不着我多事。”青池哼了一声，“想找心灵慰藉的话别挖我墙角了，帮我想想怎么找线索吧，这对我也有帮助。”

    “？”

    “黑泽去和他朋友商量出了第四种可能。”青池托着右脸颊看向窗外，“说不准也有一些人和你们一样误以为我是本堂瑛二准备对我有什么行动。”

    “……？！”

    还有些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格蕾丝和肯眼神一下子认真了起来，他们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眼里的凝重。

    针对黑泽银就算了，他们乐于左手渔翁之利，看黑泽银和暗中之人两败俱伤；但如果是青池……必须要严阵以待。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青池长时间跟他们接触，有些人应该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什么，比如组织阿斯蒂一派的人，他们是最可疑的：如果发现真相，他们极有可能借青池来引发CIA日本分部和黑泽银等人进一步争端；如果没发现，他们还是可能对青池下手以便于重伤黑泽银的左膀右臂。无论是哪种情况，青池的处境都有些困难。

    ——这两人选择性忽略了可能性直接把这一事情划分为必然来考虑如何应对。

    “我给你做第二生命备用……”

    “我们必须得跟着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从语气中就可以体味出他们的心情。然而两人在等到青池的反应之前，阴森森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