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来纪云不禁愕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识得扬哥哥?”那个和尚坦然答道:“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归贤寺度悔是也!”
原来度悔识出了乐异扬,见他神色慌张,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悄悄跟随在他的后面。度悔偷听到二人的说话,才知道郡主是乐异扬的未婚妻。
来纪云对乐异扬含情脉脉,度悔望在眼中,心里顿觉不妙,想到:“主持常说世人易中情毒,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位女施主深陷其中,确实十分可惜啊……”他默默思索着,突然瞧见来纪云正引剑自刎,急忙飞身过去阻止。
来纪云听到“归贤寺”三个字,“哦”了一声,心想:“归贤寺曾是晋国的皇家圣地,位于太行山以西的。寺中的僧人素来不与外人接触,这回不请自来,其中必有蹊跷。”
她虽然并未去过太原,但对归贤寺却是有所耳闻。显允焕在世之时,曾经提起过归贤寺。寺中有一个阁楼,据传是为守护仙灵而建。即使是寺中的和尚,也没有几个人进入观摩过。
来纪云有些好奇,问道:“贵寺这次远道而来,想必来了很多人吧?”度悔摇摇头,答道:“寺中人手不够,主持只带了三个人来。”来纪云惊讶道:“幽寂谷外的辽国士兵有几千人,你们却只来了几个人,如果传扬出去的话,岂不是要被江湖同道们笑话。”
度悔环顾四周一眼,故作神秘地说道:“来帮主,我们并不是来对抗辽人,而是想向葛掌门证实一件事。”来纪云追问道:“什么事情这么迫切?难道是幽寂谷的宝藏?”度悔苦笑道:“非也!出家人四大皆空,对宝藏一事毫无兴趣。”
来纪云纳闷道:“这个和尚说得云淡风轻,毫无破绽可寻,难道他们真的不是为宝藏而来?”
正在这时,从楼舍里面走来一个幽谷派弟子。那人走到来纪云跟前,恭敬地说道:“来帮主,掌门人召集大家议事,还请你回到大堂去。”来纪云朝那人微微笑道:“好的,你先回去,我稍后就来。”
那人走了之后,度悔仍待在原地不动。来纪云皱眉道:“你怎么不与他一道回去?”度悔嘿嘿笑道:“来帮主,我不是担心你万一想不开,又……”来纪云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说道:“度悔!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本姑娘既然醒悟了,又岂会重蹈覆辙?”
度悔合掌道:“善哉善哉!来帮主是女中豪杰,就不容贫僧多说了。稍后会有千古之谜揭晓,还望你速速返回。”他说完之后,转身快步离去。
来纪云轻轻吸了一口气,思忖道:“什么千古之谜?搞得这么神秘!”她向谷口方向望去,并未见到乐异扬返来,失望地返回楼舍中。
来纪云到了堂外,正好遇到雾灵派掌门陆司怡。来纪云行礼之后,随着陆司怡步入大堂。
远清、度悔等人则守在门口,手握兵器防止辽国侍卫突袭进来。
大堂之内,几大门派领头人已经坐好。无蓬子与慧空年岁颇长,坐在台下的第一排。陆司怡、齐少煊、来纪云、白问及分别列次而坐。
葛岷山坐在台上,面容十分憔悴。袁甄桢守在他的身旁,眼睛中露出忧虑的神色。袁甄桢本想替代师父主持局面,却未获得师父的首肯。葛岷山虽然极其虚弱,仍坚持要与各大门派会面。章应闲等八大弟子站在台下,都担心着师父的安危。
诺达的屋内只有十余人,显得十分的宽阔。
无蓬子坐得有些不耐烦,朗声问道:“葛掌门,我们都等了半个时辰了,何时开始啊?”葛岷山微笑道:“道长莫急!有两个人很快就到。”无蓬子道:“外面辽兵压境,还有谁会来?”葛岷山道:“他们早就到了幽寂谷,只是临时有事走开了。”无蓬子瞧到屋内还有空位,顿时不再出声。
其余几虽然心中焦急,但无人催促,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大门突然缓缓打开。袁甄桢朝门外望去,见到一男一女迎面走来。她眼前一亮,连忙说道:“乐公子,总算等到你们了。快请坐吧!”乐异扬环顾众人一眼,目光掠到来纪云身上,迅速闪过,对着众人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万分抱歉!”说完,便与萧翠心走到座位上坐定,举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到这个时候,乐异扬终于可以松口气。再去辽营的途中,他都是提心吊胆,担心未婚妻会遭遇不测。等到寻得萧翠心,两人不由得相拥而泣。趁着通天邪乎的魂魄未返回,两人赶紧逃离辽营。
无蓬子死死地望着萧翠心,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萧翠心的心思全在乐异扬身上,并没有察觉出无蓬子的意图。来纪云却瞧在眼中,暗暗嘲笑道:“这人身为崆峒派掌门,却这般道貌岸然,简直是一个老色鬼!”
葛岷山见到众人到齐,方才开口说道:“各位不远千里来幽寂谷相助,老夫刚才招待不周,还请大家海涵啊!”慧空合掌说道:“葛掌门哪里的话!”齐少煊年少气盛,起身说道:“葛掌门,武林自有道义在。幽寂谷有难,我们岂能不管?”
白问及附和道:“我平山派见不惯有人恃强凌弱。陆之诚本为中原武林盟主,后来他自动放弃盟主之位,受封为辽国的国师。如今他率着数千辽兵围了幽寂谷,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话音一落,刻意看了对面的陆司怡一眼。陆司怡已是满脸怒气,这时强忍着不发出来。
其实陆之诚死了有数月,辽营中的不过是一具皮囊。通天邪主尚未修成神仙,尚需要一个肉体附身。
葛岷山自然知道其中的缘故,连忙说道:“白少侠稍安勿躁。此事其实另有隐情,请容老夫慢慢道来。”白问及道:“还请葛掌门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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