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认识丝法莉莲,但丝法莉莲却认识婉儿,毕竟丝法莉莲是萨珊家族某一支系中刻意培养的人员之一,要是对卡丝伊莉身边的这位“神使大人”一无所知的话那怎么能行?
而此刻的丝法莉莲由于有过上次与陆兰的那次通讯,所以对全息影像这看起来像是鬼魂或幽灵的东东到也不再那么惊恐,可是当她看清楚对面的人居然是“神使大人”的时候,小腿肚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抽起了筋,毕竟婉儿在安息的贵族圈子里可是一个神秘而又可怕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当丝法莉莲被陆仁给拉过来的时候,丝法莉莲都险些站立不稳的瘫到地上去,而婉儿看了看陆仁拉出来的这个有着明显的波斯美女特征的丝法莉莲,心顿时就往下一沉,但还是忍不住向丝法莉莲开口问话:“你叫什么名子?”
“丝、丝法莉莲。全、全名是……”
随着丝法莉莲报出她的姓氏,婉儿便瞪着陆仁,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婉儿虽然基本上不怎么过问卡丝伊莉的政务,但由于在初期没少帮助卡丝伊莉对付政敌,所以该知道的事情也是一件不少,而丝法莉莲所在的萨珊家族支系,就是被卡丝伊莉已经在明面上灭掉的政敌之一。
因为怕陆仁是在耍诈,婉儿自然是要多问丝法莉莲几个问题。而丝法莉莲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核心成员,却由于她这样的女子所需要执行的任务的特殊性,总归会知道一些她所在的这一系里的内部情报,所以对婉儿提出来的问题,丝法莉莲虽然不能对答如流,却也能够回答个七七八八。
总之,在一连串的问话之后,婉儿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儿过去,婉儿才仿佛是想起来了什么,向陆仁怒道:“不对!你这是故意的!你这是故意的让我知道这些,然后好让卡丝伊莉去和萨珊家族先打起来!这是你的阴谋!”
陆仁轻轻点头:“没错,我是故意的。但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因为不管我告不告诉你这些事情,在我的主力大军抵达之日,萨珊家族都会举兵起事。而我先告诉你这些,无非就是想让安息和萨珊家族先打起来,这样到我进攻安息的时候可以减少许多的损失。此外……”
这时的陆仁望定了婉儿,不管是真也好、假也罢,陆仁都在作着最后的努力:“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把这些情况告诉你,是想你能够知难而退。婉儿,再这么打下去你根本就没有胜算,你又何必为了你对我所谓的那份仇恨,把更多的人拖入战火之中,让更多的人在战争中死去?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怎么想的,但在我记忆深处所熟知的那个婉儿,绝对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
都说仇恨会使人疯狂,会蒙蔽住人的双眼,现在的婉儿或许就是这种情况,毕竟“他”在对婉儿的记忆动手脚的时候,别的方面或许还好说,唯独“仇恨”这一条是绝对的核心指令,而这样的一条指令,也有如极为凶狠与霸道的病毒程序般难以去除。
所以所以,此刻的婉儿只是对陆仁回以冷笑:“陆仁,你别天真了,我不会被你说的这些话吓到的。到是你现在有着这么多的优势,主力大军却迟迟的没有过来,或许是你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了吧?所以你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陆仁缓缓摇头,脸上也带出了几许无奈:“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婉儿,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我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我的目的只是想逼迫你投降,然后结束这场战争,这场该死的,我根本就不想去打的战争!”
婉儿冷冷的望着陆仁,语气也同样是冷冷的:“你这话,还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
陆仁无言而沉默了片刻,忽然咬着牙再从牙缝里把话挤了出来:“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信与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想来也真是可笑,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却往往会让人无法相信。算了!婉儿,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已经下令我的主力部队在十五天之后全军出发,再算上从卡利亥特抵达马斯喀特的航程,最迟最迟不会超出一个月,我的大军就会出现在安息的大门口。而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到想看看你和卡丝伊莉没有没有本事去摆平安息现在的内忧外患。”
婉儿道:“你是想逼我这里对萨珊家族下手吧?”
陆仁道:“没错,就是这样!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我。但不管你信与不信,萨珊家族都肯定会起来闹事,所以对现在的安息王室来说,就要考虑好是在我的大军抵达之前向萨珊家族来个先下手为强,争取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解决萨珊家族再全力的去抵挡我的攻击;还是等我的大军抵达,我们彼比之间拼了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却被萨珊家族突然从后面捅了刀子。”
话到这里陆仁叹了口气,再向婉儿苦涩的一笑:“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阳谋,而并非是什么阴谋。阴谋阴谋,一但被看破往往就没了意义,而阳谋则是即便是告诉了你,你也不得不疲于应付。上面的两个选择我已经给了你,而不管你选择哪一种,最后的结果都会是安息元气大伤,却又不得不在这种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与我对抗,区别则在于哪种的损失会小一些罢了。”
这回轮到婉儿沉默了。就像陆仁说的那样,这是红果果的阳谋而并非阴谋,谁在这个时候都能看得出陆仁就是想让安息王室与萨珊家族之间先打起来,可问题就在于安息王室与萨珊家族之间互为死仇,根本就没办法去化解。
也就是说不管选哪一个,亦或是说跳出这个圈子去想别的办法,都不可能避免掉最根本的这个安息王室与萨珊家族之间互为死仇的这个原因,而安息王室与萨珊家族之间也铁定会肝起来。别说什么可以设法去安抚萨珊家族的屁话,那样其实就正好着了萨珊家族的道,也就是萨珊家族就等着安息王室与陆仁死掐到一块儿的这个时机,真到了那个时候,萨珊家族也肯定会在安息的内部狠狠的来上一刀,介时安息就真的是危险了。
许久过去,婉儿才幽幽的冒出来一句话:“陆仁,你好毒!!”
陆仁摇头:“迫于无奈罢了。我如果不抓紧时间把你这里的问题解决掉,难道还等你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实力大增之后再来打我吗?我陆仁还没有笨到那个份上。”
婉儿没说话,只是恨恨的看着陆仁,忽然之间就结束了与陆仁的这次通讯。看到婉儿的全息影像就这么忽然消失了,陆仁傻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很久,动也不动的一个字都再没说过。
就这样过去了很久,还是与陆仁同在通讯舱中的丝法莉莲有些受不了了,人在犹豫之下凑到了陆仁的身边,试着去向陆仁搭话,好让陆仁从这种状态中恢复过来,然后带着她离开这个总让她觉得有点像是阎王殿的船舱。
几声的呼唤之后,陆仁终于扭过头望向了丝法莉莲。丝法莉莲刚想松口气,再让陆仁带着她离开这里,陆仁却突然伸出了手,一把就把丝法莉莲身上那并不多的薄衫给撕了下来。丝法莉莲见状大惊,可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陆仁给强按到了舱壁之上。而随之而来的,便是陆仁对她粗暴到了极点的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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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星空很美,此刻的陆仁就躺在船头甲板上望着这美丽的星空发呆。而在舱门那里,丝法莉莲正小小心心的躲在门后偷眼看向陆仁。
此刻的丝法莉莲,其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衫残破而凌乱,让人一看就能明白她刚刚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而丝法莉莲作为萨珊家族派来陆仁这里玩美人计的女子,之前其实也没少和陆仁玩一些所谓的粗暴游戏,但那都是游戏、是情/趣,所以对丝法莉莲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会觉得很好玩。可就在刚才,她真的是被陆仁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粗暴了一回,那种被粗暴的感觉可就不怎么样了。也就是在那一刻,丝法莉莲都感觉正在自己的身上粗暴征伐着的陆仁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只是此刻在躺在那里仰望星空的陆仁却又是如此的平静,这着实让丝法莉莲搞不懂陆仁这到底是怎么了。有心想过去再搭一搭话,却又怕陆仁会再对她那般的粗暴上一回,所以只能是怯生生的躲在了舱门后面,小小心心的望着陆仁。
忽然有一件衣衫轻轻的盖到了丝法莉莲身上,丝法莉莲愕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嘴便被一只手给捂住了。再一看,就看到貂婵把一根手指竖到了唇前,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这头的貂婵见丝法莉莲没再那么惊慌,就缓缓的撤下了捂住丝法莉莲嘴巴的那只手。再扭头看了看正躺在那的里的陆仁,貂婵便轻轻的叹了口气,向丝法莉莲低声道:“别出声,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丝法莉莲连忙点头,随即跟着貂婵来到了餐厅之中。这里有貂婵做好的一些宵夜,貂婵则是把一杯果汁递给了丝法莉莲,口中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该怎么说?应该说是辛苦你了?不过你别去怪义浩,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太需要疯狂的发泄上一番。”
丝法莉莲的身上这会儿都还有一些刚才被粗暴过后残留下来的痛意,听了貂婵的话之后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解的问道:“主人他、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貂婵摇了摇头:“不该你问的,你也别去多问。我只能跟你说,义浩的人品绝对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坏,可是呆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使得他很多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他并不想做的事。”
丝法莉莲年纪尚轻,人生阅历尚浅,所以对这些并不怎么能够了解,但她多少能看得出此刻的貂婵对她没有任何的恶意。再犹豫了一下,丝法莉莲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主母,或许我不该多嘴,可、可我还是想问一下,主人与那位神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神使似乎非常的憎恨主人,可主人他却是……”
貂婵又摇了摇头:“我只能说,这他吗的就是老天爷在作弄人,而你还是别问这些事情了。我现在这样和你说话,其实是想跟你说不要因为义浩他刚才那样对你就去记恨义浩。很多时候他其实是很可怜的,而他心中的那份苦楚,我们这些人也很难真正的理解得了。”
丝法莉莲“哦”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去多问。她这样的女人有着她聪明的一面,懂得某些事情自己知道得太多了对自身其实没什么好处,所以有时候还是傻一点的好。
貂婵见丝法莉莲不再多问,也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上了许多:“丝法莉莲啊,虽然说义浩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甚至现在都把你给逼到了这个份上,但你要相信我,好好的跟着义浩其实不亏。刚才我也说了,义浩他是呆在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很多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他不想去做的事情,因为他如果不做,很快就会被他的敌人给吞掉。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是在尽可能的守护着自己的本心,不让自己有所迷失。”
顿了顿,貂婵接着道:“就比如说你吧。你自己可以想想,像你这样一个被家族派出来玩美人计的女子,结果却被你的目标看破之后,那么要是换成了其他的人,等待着你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多了我不说,义浩的身边不缺美女,而且从来就不缺,你这样的女子对义浩来说也完全是可有可无,那么在正常情况下,你觉得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丝法莉莲连忙摇头。自从她的那些事被陆仁给揭了老底之后,要说心里不担心会落得个凄残的下场那是在骗人,所以丝法莉莲一直是在很努力的向陆仁表忠诚。
貂婵起身离座,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丝法莉莲的肩头:“你知道吗?其实当初的我,与现在的你差不了太多,而我要做的事情比你还要危险上许多,所以我也格外的能够理解现在的你。
“今天的这个事完成之后,义浩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再利用你的地方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你安安份份的,义浩他就不会去为难你。而你作为一个女子,以后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别再把自己给搅合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这是我,一个可以称得上是你的前辈的人,给你作出的一个忠告。能够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活着,对我们女人来说是一种幸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