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都用上敬称了,看来准没好事。”沐渔道。
江离立刻叫起了撞天屈:“哪能啊,无论是你还是您,我对老师都是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好了,你也不怕起鸡皮疙瘩,快说正事吧。”沐渔笑道。
“是这样的……”江离斟酌着言辞道,“老师你知道的,我正在参加三人成众音乐大赛,下一期的比赛项目是三人乐器合奏,我想用古琴,我的两个搭档是箫和二胡,可是我们却始终无法很好地将这三种乐器编为一曲,学生技艺不到家,真是惭愧。”
“你也不必谦虚,能将一门古琴在短时间内学到如此精通已是不世出的天才,再想掌握箫和二胡并将三者融会贯通何其之难,毕竟你才十八岁,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在《岳阳三醉》的基础上编出古琴、箫和二胡合奏的版本对吧?没问题,我答应你了。”沐渔和蔼地道。
“老师万岁!”江离欢呼道,舒雨桐和唐诗诗一旁闻言也知道成了,都不禁面露喜色,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他们三个焦头烂额的事情现在轻松得到解决。
沐渔又道:“看你开心的,没出息,对了,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毕竟我们还要磨合排练一段时间。”江离道。
沐渔考虑了一下,便道:“那好,正巧我在李乾这里,他对笛箫管子之类的吹管乐器很有研究,我和他今晚通宵,争取明天便将此事搞定,你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江离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传来李乾的笑骂声:“渔,你不是吧?那可是你的学生,管我什么事?你居然为了他擅作主张把我拖下水,我可告你了,明天上午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不像你,无官一身轻,想怎样就怎样,随心所欲。”
“李叔,你在吗?接电话!”江离一听这话,岂肯罢休,当即便道。
“快告诉那个烦人的家伙,我不在。”对面传来李乾与沐渔推拉的声音,最终,响起李乾有气无力的声音,“喂,是阿离吗?你小子,跑到湘省去也不让人安生,真是够了。”
“没够没够,我还要烦李叔一辈子呢。”江离嘿嘿笑道。
李乾叹道:“唉,看来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没办法,就当还债吧,你们师徒俩,简直绝了,我真后悔当初把你介绍给沐渔。”说是这么说,话中却透出一丝暖暖的笑意。
“多谢师叔!改日我和老师必定登门拜访!”江离喜笑颜开。
“别,我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你那老师……”李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沐渔抢过手机,只听他温和地道,“那就这样吧,你马上传一份完整无损的《岳阳三醉》到我邮箱里。”
“收到——!”江离拉长语调道,挂了电话,又想起李叔刚才没说完的话,禁不住开始想念他家厨房烧的红烧肘子了,不行不行,实在受不鸟了,他立刻打电话让星星大酒店的后厨做一份红烧肘子送来。
虽然星星大酒店的红烧肘子没有李乾家厨师烧得好,但勉强也能解馋,填补江离心中的思念,吃过之后洗了把脸,三人从网上下载了一些古琴、箫和二胡合奏的音乐,借以配合练习。
《岳阳三醉》的威力持续发酵,搞得鲁家水军实在灰头土脸,只能打打零星的游击战,据说鲁护听到《岳阳三醉》的曲子后一气之下在办公室里砸碎了心爱的青花瓷杯,整个政府大院内都传开了,人们表面不敢说,背地里都议论呢,这个湘省副省长兼湘省音乐协会会长当得可真憋屈。
第二天,《湘省日报》也没接着发表抨击江离的文章,而是选择了偃旗息鼓,这说明第二场战斗基本上也是以鲁护这边失败而告终。
上午明媚的阳光照进政府大院内,院中一棵高达十丈的老槐树枝繁叶茂,一阵清热的夏风吹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秘书小心翼翼地端着新泡的一杯茶水进来,瞅了眼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如泥胎雕塑望着老槐树的鲁护,将茶杯放在桌上后慌忙退下,轻轻带上门。
鲁护深深呼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多年养气功夫的平静,昨晚他又忍不住教训了一顿儿子,但心情并没有因此稍稍缓解,反而愈加恶劣,正如他老婆所说,外面打不过敌人就回家打儿子,算什么本事!这是他为官这么多年来前所未有的挫折,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如果他不能打败江离,那他就将威信扫地!所以,江离,你等着瞧吧,我一定要让你灰溜溜地滚出湘省!
另一边,江离却是开心极了,因为他已经收到了老师和李叔一晚上的杰作,只是看一遍谱子就知道太棒了!恨不得立马来合奏。
“呵呵,老师没有让你失望吧。”沐渔自信地道,这是来自一个大音乐家的底气。
大音乐家论实力相当于原世界的二流音乐水准,这里的二流可不是人们嘴上随口挂的二流,而是真正的二流,那什么是真正的二流?就整个音乐世界来讲,最优秀的流行音乐,也不过是二流!
流行音乐虽然通俗易懂,朗朗上口,旋律动听,但就质量内涵而言,确实要输古典音乐一大截。
这并非说流行音乐地位或重要性就比古典音乐低下,只是两者擅长的领域不同,古典音乐更偏向于思想性技术性,而流行音乐则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
江离感激地道:“谢谢老师,我一定会认真练习,绝不堕了老师的名头!”
“嗯,我相信你。”沐渔道,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关心,“你是不是在湘省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在湘省有些音乐界的朋友,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他们,相信他们会给我这个面子。”
“现在暂且不需要,如果有需要,我会主动联系老师,好不好?老师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已不是那个初次与你相见的我了。”江离温声道。
想到当初那个略显青涩的毛头小子,沐渔会心地笑了,点头道:“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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